这话一出把大家气个半死,刘家沟离这里不近,光是走路来回一趟也得两个时辰。
他们一帮人一大早吃了两个窝窝头就出来了,这一会肚子正空着,可没想到才喝一杯水就被人赶跑了?
刘李氏是老大,自然变翻了:“小姑,这个家莫不是你儿媳妇作主?”
苏刘氏早看透了这些亲戚,要不然这么多年她也不会不回娘家。
“大嫂,你还真没说错。我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家中也是穷得连饭也没得吃。特别是长青初回来时为了给我治病筹银子去上山打猎,那一回差点把命都送了。要不是有锦绣在啊,恐怕我们娘儿俩你们就看不到了。这个穷家,除了锦绣心善会接下外,还有谁会再看一眼呢?”
穷家?
修整得暂新的屋子,铺整得整齐的青砖地,她竟然说这是个穷家?
看着这苏家的上房,刘李氏脸色更差了:“小姑说得这么惨,是怕我们来借银子吧?”
苏刘氏没开口,可沈锦却点了头:“嗯,这位大婶说对了!我们家现在日子刚刚好起来,可禁不住恶亲戚打秋风,你真有双透视眼,竟然能看得清我们在想什么!厉害了,我的婶!”
一番话只差没把众人给气得吐血,刘钱氏脸上的慈祥不见了:“我说孩他姑,就算这个家是给儿媳妇当了,可这婆婆家的亲人来了,她如此不敬,你也看得过去?”
苏刘氏是打定主意不与刘家人来往的,她是心软,可又不是傻!
这些年刘氏的人怎么对自己家的,她又不是不清楚!
为了给她治病,家中的人时常半饥半饱,可她哪位兄弟姐妹又伸出过手,给过她一把米、一把粮?
“二嫂,既然家给了孩子当,看得过、看不过也就这样了,谁家当谁作主啊。至于亲戚么,不是这样接待那还要怎样招待?五年前我家的粮食都卖了给我治病时,我们全家包括了二弟一家吃了整整半个月的野菜煮苞谷粒。那时长美长轩都小,孩子实在不能委屈,看他们脸色腊黄我让长山去了你们家,你们可是门都没让他进呢,我们至少让你们进了门,还喝了茶。”
一说起往事,刘钱氏脸皮抽了几抽还是硬着头皮扯:“他大姑,那时候我们家里也同样是没饭吃啊,不是不借,实在是没办法。”
“是么?”苏刘氏淡淡一笑:“我听说那年终柱子的媳妇下聘时,你给张家的聘礼可是八两银子、一头猪、还加一应齐全的三生礼呢!”
这话一落,刘钱氏终于说不下去了。
桌上的茶水喝干了、粗果子也吃完了,可这刘家人就是赖着不走。
就在这时,苏二婶来了:“大嫂,春荣来叫你们过去吃饭了,春枝姐说让你们赶紧关门,菜都上桌了。”
一说到刘春枝,顿时众人脸色复杂了:她可是他们刘家沟里正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