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娘一家都过来喝喜酒了,宋远宁去年底中了举,三月春闱中进了二甲五十六名,被派去了常宁县当县令。
今日他没来,可是宋远诚却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哥哥的近况:“阿锦姐,那常宁县真的好穷哦,比我们吉临穷多了。虽然说那里比我们这里平坦多了,可那里全是盐碱地,很难种出庄稼,老百姓根本连口都糊不了。”
盐碱地?
“他们种什么?”
宋远诚说:“还能种什么?不都是种麦子与水稻么?可地太差了,那产量真是没法比了。”
对于种田沈锦不是太了解,毕竟她前世没种过田。
不过她倒是在网上看到过,盐碱地适合种什么!
“阿诚,过两天你去给你哥送信,让他在那里提倡老百姓种罗布麻,这种出来的草药我全收了。还有,不愿意种药的人家,就让他们种甜高梁,那个不怕盐碱地。”
这话一落,宋远诚的双眼都亮了:“真的?阿锦姐,种甜高梁产量会高?还有,你要那么多的罗布麻么?”
“嗯,罗布麻的叶是一种良药,而它的杆子却是纺织品的好原料!晚上我回去写个详细的东西,明天你来拿了就去送,今年还来得及种一茬!”
“太好了!阿锦姐,你真的太厉害了!”
看着宋远诚这孩子式的快乐,沈锦心里非常高兴。
这边才说完,那边有人来说,那刘家的亲戚又来了!
沈锦是两头亲,沈桂儿这边是姐、苏长山那边是嫂,可出嫁的女人得以夫家为重,于是她不得不赶去了苏家。
“刘春玲,你可姓着刘呢!这刘家不坐上席,你可以问问,哪家的娘舅家人没席位的?”
看到刘家大舅娘呼呼的叫着,沈锦走上前:“确实,谁家外甥成亲娘舅不坐上位呢,这位大婶子说得没错!”
“什么大婶子!我是长山的大舅娘,长青媳妇,你是怎么当家的,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安排不了,还当什么家?他大姑,我看你这媳妇就不是行!对了,三妹家的菊清是个能干的人,我看让把她给了长青吧,反正他们俩以前就订过亲。”
刘家大舅母这盛气凌人的样子让沈锦想笑:“这位大婶子看来不是来喝喜酒的,而是专门来做媒婆的吧?就你那外甥女?要相貌没相貌、要清白没清白,你可别让她沾污了我相公!你不是想坐上席么?可以呀!别人家的娘舅坐上席,可别人家的娘舅盖红铺呢!村长叔,这刘家几个娘舅来了多少礼啊!”
村长早就对这刘家人鄙视至极,只是他是一个外人,不好怎么说罢了。
沈锦的高呼让村长找到了机会,他故意拿着礼铺看了又看:“长青媳妇,这铺上还没见刘家的随礼呢,莫不是忘记来记礼了吧?”
啥?
一帮舅舅姨姆来喝喜酒,竟然没送礼?
顿时众人的眼光充满了讽刺,本来对沈锦太强势的村民有点不满,可这一嚷大家都寻思起来。
这农村里是有规矩的,空手来喝喜酒那是来踩别人的福,亲亲的舅舅、姨母来喝酒,竟然空着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