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可怜巴巴地问。

“当然，你先睡觉。”

“我不敢睡，”伸出手拉住范青和凤笙的衣角，“我怕我睡醒了你们就不见了。”

两人沉默了。

这大概就是八岁时的凰陌最恐惧的事，所以才会到处找人救治他的爹。

他那么小，又背负着那么一个大秘密，唯一的亲人也要离开，他那时候得多恐惧。十岁的他又是如何看开的，放手让自己最爱的人解脱。

他们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他一遇到自己所爱，先想着放手，最后又反悔，将一丝温暖紧紧拽在手里不放的原因。这般偏执，也怪不得他。

反而，他越是偏执，他们越心疼，心疼他以前遭受的一切。

狐妖妖知道凤笙肯定要离开，慢慢的松开他拽着她衣服的手，语气里的失落怎么也掩盖不住。

“阿娘，你走之前可不可以亲我一下，就像刚刚那样！”

凤笙:“……”

喔和！要遭！

凤笙有些尴尬，避开了范青看过来的视线。

“凰女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刚刚那样亲他？”

“我就是哄小孩，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范青不信。

他不是瞎子，刚刚她眼里的怜惜和心疼他都看在眼里。若说只是因为同情，怎么不见她同情别人。

不过凤笙不说，他也不会傻到自己捅破那层窗户纸。

“天色已晚，正值多事之秋，凰女还是早些离开。”

逐客令下了，凤笙也不好再待下去。

狐妖妖还想说些什么，被范青一瞪老老实实闭嘴，让他想生气又舍不得生气。

只能拿起狐妖妖的手把自己的面纱揭了。

我一钢铁直男嫁给你不说，为了你上装忍了，戴面纱忍了，坐在房里那么久都忍了。你到好，人一醉啥都不知道了。

范青心里憋气，还是让人打来水给他擦手擦脸，然后给他洗脚，照顾他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