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沮丧、愤怒。
若思一直认为,人是带着某种能量的,自己能量的状态能够左右一些事情是否顺利。
就像那天偏偏下起了瓢泼大雨,按理说这种雨在换季的时候才会下。
若思一个人在操场上一圈圈的走,泪水混着雨水往下流,眼眶被风打进雨水涩的发痛。
她不是没有看见吴闻,但是假装看不见,那段时间她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根本无法顾及吴闻的感受。
他就那样好整以暇的站在那,举着一把黑胶伞,浑身上下只有鞋子湿了一点。
有的人就是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无论再猛再烈的风,好像总吹不到他那里一样。
那天雷大的和今天一样,雨密集的可以洗澡。
吴闻突然扔了伞,向她走过来,很从容,就像沐浴在阳光下。
站在她身边,若思听见外套拉链的声音,吴闻那件限量版的夹克挂在了她肩上,带着被打湿了的香水味。
他配合她的步伐走着,那天吴闻不知道陪她在操场走了多少圈,走到最后雨停了,若思第一次在空气中看到了肉眼可见的彩虹。
“不难受了?”
吴闻的话带着点鼻音,若思看见他的薄T恤湿透了粘在身上,发丝在阳光下闪闪的发亮。
“好多了,谢谢你。”
“每个人都会有心情压抑的时候,我不同意那种不能任由情绪发展的说辞。对你来说,及时的把这些东西倒掉,你就好了。”
吴闻笑了笑,淋完雨的那张脸,看上去很素,笑得让人心疼。
“嗯,好了,我们回去吧。”
“不是白走的,一圈五年。”
“什么意思?”
“我陪你走了十二圈,一圈五年,你要陪我60年。”
“65年吧,买十赠一。”
话犹在耳。
这是若思重返阿丘坦之后第一次想起吴闻。
以前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可能他也想我了吧。
说不想回去是假的,但是若思早就知道,现在所处这个世界的事,急不得。
抬起头看见远处快步走来的红发少年,原本准备恶作剧的心情也全然不见了。
不动声色的显形,周围没有人发现。
“是不是等久了若思?我老早就看出来你想占卜了,在公馆……诺克他们都挺烦我占星的,说每次我一张嘴准没好事什么的……实不相瞒,我的水晶球都快长毛了。”
“你带的不是占星学的课?”
“哪能啊,没有那个命,你的塞西尔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说起来你都不相信,我在带《兽人简史》……”
“那确实没看出来。”
“雨这么大你也不躲躲?想什么呢若思。”
“这不等着大占星师给念避雨咒么。”
“说的跟你不会一样……”
“你办公室在哪啊?”
“跟着我,一会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