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愕然,“你……”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爱人是单纯的,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有占有欲,有尊严。”他知道这些话一定会告诉李暖暖,但他并不想亲口对她说:“她做的那些事,一直都让我很难受,只是在失去她和忍耐之间我选择了后者。”
如果他真的想离开,谁也拦不住他,他的抑郁症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珍珍那边没有说话。
吴霁朗继续说:“而她就不一样了,有这一次,就想尽办法折磨我。”
珍珍终于开了口,“你怎么能秋后算账呢?你们两个毕竟是不同个『性』的人。何况她后来也收心了。”
吴霁朗说:“就算我是在算账吧。”
珍珍也没料到他会说这些话,语气也温柔了许多,“你还没看出来吗?她是想跟你复合,她需要一个台阶。就如你当初一样,她也没有跟你分手。”
吴霁朗道:“不,已经分手了。”
珍珍自动把他口中的“背叛”理解成了出轨,说:“你这样说可真……”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挂了。
吴霁朗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心里知道李暖暖一直在听着。
让她听到,这正是他的初衷,可此刻确定她听到了,他的心里又有些难受。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吴霁朗的情绪反倒比之前好了。分手这话说出去后,感觉反而比似是而非的痛苦着要舒服多了。
他甚至在这期间见了上司,提出自己想要退出的想法,理由是自己得了抑郁症,情绪不稳定容易失控。
上司说:“我当然会给你安排,但你要等等。因为阿瑾还不完全具备你的能力,她的身份也接触不到你接触的这些资料。”
吴霁朗说:“好。我可以等。”
上司点头,说:“你手里还有目标的其他资料吗?”
吴霁朗说:“没有。而且旧的那一份也过期了。”
上司微微地笑了,看着他,说:“阿瑾说,你们打算结婚了。”
吴霁朗说:“没有,现在她跟我分手了。”且将另一个女卧底威胁他的事简单汇报。
上司说:“这件事我知道,她已经死了。”
吴霁朗问:“是怎么死的?”
上司没吭声,掏出了几张照片。
照片是从各个角度拍摄的一堆尸体。
说是一堆,是因为尸体已经不成人形,被砍得残破不堪,衣服当然是没了,而且明显在死前遭遇过虐待。但那颗头还是完整的,甚至眼珠子都圆圆地瞪着。
吴霁朗一阵反胃。
上司先是介绍,“她被抓走时她儿子的亲戚知道她是警察,一个保她的也没有。哪怕是给他们生了唯一的继承人,只要是警察,一旦被揭穿,那就只有惨死这一个选择。”他说着看向吴霁朗,忽然莞尔,语气轻飘飘地说:“想不到啊,这么漂亮的姐弟俩,居然喜好把人弄成这个样子。”
这一晚,吴霁朗又失眠了,因为一闭眼,眼前就是那可怕的画面。
他也很反感那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未来。
李暖暖这次对于背叛的处理就已经让他明白,这个女人对他没有情分。哪怕前一秒温存地打算一起买房子过日子,只要不如意,仍旧会绑在椅子上浇冰水。
临走前,上司说:“霁朗呀,你是我们所有的卧底中,时间最久,也最为稳定,离目标最近的人。你也知道,这是牺牲了很多才换来的。”
吴霁朗点头。
“现在你说你抑郁症,我会尽全力帮你安排,但……你不会觉得,你在这个位置上真的就只需要拿到灵异事件的这些东西吧?”上司说:“再加把劲吧。”
吴霁朗说:“我当然会努力,只是我不能保证。”
上司一笑,透着几分诡谲,“我知道她为你流了产。”
吴霁朗心里咯噔一下,没有说话。
上司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想办法,让她给你生个孩子,事情不就简单了?”
吴霁朗笑了,“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这一晚,吴霁朗又失眠了。
一方面是被女人的惨状弄得很难受,另一方面则是想到上司。
上司最后的那几句话明显就是在表态,他不拿到东西就不准他离开。
他当然可以选择硬要离开,但那样他的身份必然会被暴『露』。江不会这么干,但这位上司一定会,因为他显然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他当然不打算按上司的意思做,否则自己的孩子也未免太苦了。
他甚至不想再去接触李暖暖,而是苦苦琢磨其他出路。但谁知道,李暖暖又找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