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来福的农家乐俱乐部在大历县大队的东边,离公社大院有三四里路,牛来福提出一定要送他们回公社。两人坚决不同意,牛来福见状就没有坚持送他们俩了。
已经半夜三更,黑不溜秋的,仿佛天地都合为一体了。
刚才走的时候,钟国正和胡云欢都只记得讲客气去了,却忘记了和牛来福要一个手电筒了。马路虽然有那么宽阔,可毕竟是晚上,路还是没有办法看得很清楚,只好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前走,完全凭的是一种感觉,没有一点的准子。
万物寂静。整个马路之上,仿佛就只听到他们两人凌乱的脚步声。此时,从远处时不时的传来一声鸟叫,或者几声狗叫,顿时,使两个走在路上的人,潜意识里就产生了一种怕怕的感觉,连头发也开始有一些紧张起来了。
钟国正忽然想起小时候公公告诉他的话,走夜路时,一定要吐几口口水,连“呸”几声,就能把鬼镇住,保证夜行平安。他记得公公和他说过,人在皮肤被蚊虫叮咬后,只要往蚊虫叮咬的地方涂些唾液,疼痛就会削弱减轻;做事做苦了,手上没了力气,甚至连工具都握不住,只要往手心吐几口口水,就会精神饱满,力量倍增。
晚上走夜路的时候,不管人多人少,一定要记得吐几口口水。因为鬼怕血,口水是津血,有人味,有阳气,鬼一闻到口水的气味,一听到人的“呸”声,就会躲开。他立即吐了几口口水,连“呸”了几声,顿时便感到自己不再那么害怕了,尽管头发根都直了起来了。
女人天生胆小,夜晚就更是没有胆了。胡云欢看不清路,心里又有一些害怕,加上对钟国正很有好感,走着走着就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往前走。
她的手越抓越紧,走了不到一里地,带着女人特有体香的身子几乎和他挨在一起了。她那富有弹性的身材,便随着走路的节奏,时而在他的身上有意无意地摸搽一下。
钟国正知道,这是胡云欢胆小和看不清路的原因,为了减少她的害怕感,也为了让她的步子走得更稳妥一些,他的右手扶住她的腰部,左手抓住她的左手,小声对她说道:“云姐,不要着急,有我在,什么卵都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俗话说,男人的头女人的腰。当钟国正的手扶住胡云欢的腰部后,她全身就莫名其妙地感到了一种躁动,血液直往上冲,忍不住一个转身抱住了钟国正。
钟国正先是一愣,但瞬即也抱住了胡云欢,两人就在漆黑的街道上抱成了一团。
但只是一会儿,两人就清醒了过来,慢慢松开了对方,开始不声不语地往前走。两个人都听到了对方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急迫而又越来越压迫的呼吸声。
好在没有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就走进了那片漆黑而安静的公社大院。
一走进大院,钟国正便瞬速冷静下来,悄悄拿开了扶住胡云欢的手,同时想松开另一只握着她的手。
胡云欢感觉到了钟国正的这一微妙变化,不仅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暗暗一用内力,紧紧的反抓着了钟国正的手。
胡云欢的间子,在公社大院进门右边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大院晚上九点钟就停止用柴油机发电了,现在是一片漆黑无比,万籁寂静。
钟国正用力扯了一下自己的手,想把手扯出来,但没能成功,只好任她抓住自己的手,跟在她的后面,一直把她送到了她的间子门口。
胡云欢一只手抓住钟国正的手,一只手轻轻打开间子门后,走进间子站在半开的门边,转过身子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主动地走进来。
见他站在门外不动,没有要进来的意思,胡云欢就对他用力一拉,把钟国正拉进了她的间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