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青林没见过沐心渝,可秦戊他不可能认不出。
回过神来,他快速朝秦戊跪下,伏地说道:“不知王爷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这一幕说起来也是蛮尴尬的,就连邬少轩都替自家父亲揪愁。
他去东淮城的事没向任何人泄露,因为他只想从纪波胜那里你拿到解药,更没想过要给家里惹祸。
为了不让家人累连累,他在向秦戊和沐心渝交代一切时还特别提到。
压下自家父亲一见到他就那般反应……
这不等于是在告诉他们,纪波胜来过了吗?!
“邬城主,你是想在这里谈事,还是想进屋谈?”秦戊负手立于他身前,虽言语并不算冷硬,但他颀长的身躯下却是冷气骤凝。
“王爷……里面请。”邬青林颤抖的从地上爬起,然后殷勤的为他们引路。
“渝儿。”秦戊并没有先走,而是转身牵起了沐心渝的手。
对于沐心渝,邬少轩已经领教过她的厉害,一路上也见到了秦戊对她的在乎,那很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捂着,生怕掉了似的。现在他看沐心渝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比看秦戊的神色还敬畏。
而邬青林许是头一次见沐心渝,所以直愣愣的盯着他们,眼睛都忘了眨。
还是邬少轩上前扶住他,才让他回过神。
他们父子俩走在后面,不停的交换眼神,走在前面的秦戊和沐心渝也没管他们,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将他们夫妻引进书房后,邬青林的惊慌之色已经不见了,镇定下来的他也挺有一番气质的。沐心渝暗自打量着他,发现他虽贵为一城之主,但眉眼俊雅,没有官场那些人威严犀利的感觉,反倒很像学堂里温温弱弱的教书先生。
在他们夫妻俩上座以后,邬青林带着邬少轩同跪在他们面前。
“王爷、王妃,下官未能远迎,多有不敬,还请恕罪。不知道王爷和王妃此番来清谷城所谓何事?”
“怎么,你们父子方才还没交流好?”秦戊幽深的眸子在他们父子俩身上来回打量。
他这话听着像是揶揄,但邬青林和邬少轩可一点都笑不出来,都又窘又尴尬。
沐心渝忍不住干笑了一声,然后朝邬青林说道:“邬城主,不用跟我们绕弯子,我们只想知道纪波胜在何处?”
邬青林都没敢再看儿子了,望着他们回道:“王爷、王妃,你们来晚了一步,几个时辰前纪波胜的确来找过我,他说小犬被你们抓住了,要我赶紧去东淮城。我正准备启程,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那纪波胜人呢?”邬少轩转头朝自家父亲先问道。
“他已经走了,而且走得很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因为担心你,所以就没管他。”
“那他往哪边去的?”
“我也不知。”
看着父子俩一问一答,秦戊和沐心渝都沉下了脸。
对于邬青林的话,他们自然是不会全信的。但父子俩对话时的神情,一个焦急、一个无奈,倒也自然,不像是临时编排的戏。
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气息不善,邬少轩拿手肘碰了一下邬青林,皱眉提醒他:“爹,那纪波胜把孩儿坑了,你知道多少一定要如实向王爷和王妃交代,不然孩儿谋害二王的罪名可就洗不清了!”
邬青林向夫妻俩磕头:“王爷、王妃,下官所言句句属实,求王爷、王妃明鉴!”
秦戊和沐心渝交换过眼神后,在秦戊暗中授意下,沐心渝突然道:“我们马不停蹄的赶来清谷城,实在乏累,你们可愿借我们一间房,让我们夫妇好好休息一晚?”
闻言,邬青林忙应道:“王爷和王妃不嫌城府简陋,下官这就去安排。”
……
在招待他们夫妻这事上,邬家父子俩很用心。
院落宽敞明亮,景致优美,房间里除了厚重的家具外,其他一切用的全换上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