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问可以说问得相当大胆。
不过任人也想得通,邬少轩和他女儿在此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而他们夫妻出现在此,换做谁都会怀疑上他们的。
秦戊原本寡淡的面色倏地一沉,冷声反问道,“方大人是在怀疑他们的事与本王有关?”
月光下,他凤目泛着寒气,直接叫方文海打了个哆嗦,忙低下头道,“下官不敢。”
沐心渝冷哼,“不敢?不敢你还张口就问?三公子被皇上罚到济陵王府为奴,他失踪了整整一日,我们找他不应该吗?发生这种事,你怎不从自己女儿身上找缘由,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跟两个男人出去游玩,本就有失德行!最后三个人被下了药,听说晁大王子现在还未苏醒,你不去调差事情,抓着三公子打便罢了,还直接问到我家王爷头上,你是何用意?我家王爷近来都伴在君侧,你要是怀疑此事与我家王爷有关,那我建议你去问问皇上,看我家王爷最近有那个闲工夫做别的事吗?”
方文海身子一震,忙对着他们夫妻跪下。
“王爷息怒,王妃息怒,下官是因为小女出事才失了心智,不是有意冒犯王爷和王妃的,还请王爷和王妃宽恕。”
“渝儿,你有孕在身不易动怒,为夫先陪你回府休息,免得岳父大人在府中担忧。”秦戊眼角都没给他一个,搂着沐心渝的肩膀朝梨园的出口而去。
沐心渝自然是乖乖的随他离开。
对于方莺莺和邬少轩的事,他们不做任何表态,毕竟邬少轩只是给他们做奴,又没卖身,事关他的人生大事,还轮不到他们替他做主。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方家……
而邬少轩见他们离开,也直接跟着他们跑了!
回到济陵王府,沐川廉还在清昕院等他们回来。
见他们总算回来了,他首先就朝女儿瞪眼过去,“才在房里关几日就耐不住了?要不是戊儿护着,为父非打你板子不可!”
沐心渝抱住秦戊的胳膊就开始‘嘤嘤嘤’,“戊戊,你看嘛,我爹他就是这么凶,当着你的面都不给我面子,你不在家中的时候可想而知有多不讲理。”
秦戊嘴角狠狠抽着。
忍着笑,他朝沐川廉拜道,“让岳父费心了。”
沐川廉虎着脸问道,“明日可是休沐?”
秦戊点了点头,“是。”
“那好,明日就由你看着她,我带臻儿去别处玩,免得碍你们眼!”沐川廉说完,阔步离开了清昕院。
对着他背影,沐心渝又翻白眼又吐舌头,不停的做鬼脸。
如此顽皮又幼稚的举动,秦戊还是第一次见,顿时眼角抖得都快抽筋儿了,哭笑不得的将她揽到怀中。
“有岳父在,看来你也不乏闷。”
“谁说的?”沐心渝抬起头反驳,“每天一日三餐都要面对他那张狮子脸,你不知道我有多郁闷!”
“口是心非。”秦戊抬手捏了捏她翘挺的鼻尖。
“……”沐心渝嗔了他一眼。
好吧,她承认,其实沐川廉这个爹并不招她讨厌,一开始她确实不习惯被人管束,可她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这个爹严厉归严厉,却是真的在乎她。
不让她睡懒觉,是怕她错过吃饭的时间从而饿坏了身子。不让她出门,也是担心她出去不安全。秦戊晚上回得晚,他怕她也晚睡,总是守在门外,非要看着她房里熄了灯火才离开。
从衣食住行,他几乎都要过问 。
她知道,他这样做不仅仅是因为在乎女儿,还有一种深深的亏欠和补偿在其中。
谁让原身生臻儿时发生了那么多事呢……
“咦,姓邬的家伙呢,不是跟着我们回来了吗,跑哪去了?”沐川廉一走,她突然发现四周再无人了,就他们夫妻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