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娘哄抢完银票塞进袖口。双手叉腰排开架势,一人先开了口“事情啊要从昨夜子时说起,当时付大举人与几位好友先来,要了雅阁二春,还说是为了放松科考的紧张情绪,喝的不知多开心呢。没过一会,监考大人上来了.....”
年迈的监考似要哭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急了原地转圈圈“等一下,我给你们两倍的钱,住口!”最后还是没绷住。
付文森痛心疾首一喊“大人啊!你糊涂。”却是为时已晚。
众人更加哗然了。
这一招不打自招,方羡用的实在是好。人一旦着急起来,智商为零,说什么话都不经过大脑。做了亏心事的监考,就这样把自己给卖了。
两个姑娘一拥而上,就怕他不认,水蛇一样紧紧缠住他“哟,监考大人,哪有人和钱过不去的,您要是愿意花这大价钱,小女子们当然愿意住口。”
“还说怎么就他中了举人,原来是贿赂监考,这都什么世道啊。哎。”
“就是,他自己来个不打自招。”
“还以为这举人是他靠本事考下的,原来私下约见了监考,啧啧啧。”
讨论声一浪盖过一浪。
这时,人群里喊“知府大人在此。”
几个便衣打扮的人把一个老者护在中间。
那老者,来了有一会了,被几个人护着挤入人群时我有留意。
“若不是被道出此事,你们三人将来是不是要合伙翻了天?该当何罪?”知府走出人群,声音无比的威严。
见了知府,三人马上伏下地去磕头,大喊冤枉。
“事已至此,还敢说冤枉”
县令头都快嗑破了“知府大人,小的哪有胆子干这些事,这都是冤枉啊。”
“是不是冤枉,上了物证便可知晓。”就有跟班拿着一个木盒子上来,打开拿出里边的纸张和几叠银票交在知府手上。
“抬头看看,这是什么!”
县令慢慢抬头,看见知府手中捏着的贿赂监考的凭据。吓丢了魂,一下就瘫在地上,不可置信地和监考说“如此重要的东西,你、你、怎让它落入别人手中?”
主监考早已面如死灰,一副刀俎鱼肉的模样,给不出任何反应了。
“自古关于利益的事,都讲求白纸黑字手印为凭据,这是对当事人的一种保障。若是不正当的勾当,这白纸黑字对你们来说就是互相牵制的好东西,一旦立下,就成了一条船上之人。你将登城河那一段的过往船只税收增加,与监考两人平分,可有此事?”知府抖了抖手中物证,目光炯炯看地上的人。
“知府大人,这都是伪造的物证,您要明察啊。”县令还在垂死挣扎。
知府又打开纸看了看,接着说“还有前河巷那处大宅,三日前才把地契交到了主监考的手中,可有此事啊?”
这下子,县令不再狡辩了,老泪纵横地趴在地上。
知府把物质递交给身后跟随,招手吩咐“拿下,带回衙门,开堂审理,人证物证都带走。派人快马加鞭进京,呈上奏章禀明此事。”
“是,大人。”身后随从收下物证,匆匆走开去交代衙役。
付文森听了,没站住,往后跌了几大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衙役上去抓他,他也不反抗了。
“等等。”被我扶着的林小月突然跪地”知府大人,民女还有些话想要与他说,求您宽限些时辰。“
知府看了看身后的方羡,朝付文森那边摆摆手说“松了他。”
付文森一被松开,从地上爬起,穷凶极恶地向着林小月跑来“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早就计划好的。你早知道我的事,一直装不知道,就等我中举,你好坐享其成,好享受我给你带来的荣华富贵?最后你发现局势不在你的掌控里,你就要毁了我?你为什么那么恶毒,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任凭他恶语相向与曲解,林小月依然在笑,是仰天大笑,笑声十分渗人,笑够了,定定看着付文森的眼睛。她眼中那股曾经有的柔情又出现了“不重要了,就算你误会我,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时至今日,你一直不顾一切想要追求的名和利都拥有过了,终于可以跟我回家了!回去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的,文森,你曾发誓,无论几生几世,你只娶我一个。而我也发誓只嫁你,我们共同的愿望实现了,文森,我这就带你回家,走,回家........”
只听见付文森一声闷哼。林小月把头上拔下的长簪刺进了他的胸膛,鲜血如同他中举时胸前所挂的红花,在胸膛慢慢开放。
在所有人的惊慌震愕中,付文森靠在了林小月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