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趁此时机告上老鸨一状,告她强买强卖,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追我那些壮汉见了楼下状况,立即站住没再上前,等着急急忙忙从房里冲出来的老鸨吩咐。
楼下原先喝酒泡妞正起劲的男人们见如此大阵仗,吓得丢了酒杯便跑。那些男人多是没什么钱也没身份的普通老百姓,有钱有势的一般不会在一楼那么没有隐私的地方,都在楼上包了雅间。这一点是我上次跟方羡去青楼得来的经验。
“无关人等都给我散了,把你们老鸨叫来。”
楼下有人吩咐。
老鸨趴在栏上往下一看,立即振作起精神,让阻截我的人都撤了,脚踩风火轮似的跑下楼去,经过我身边也都没敢看我一眼,看来楼下所来之人很不简单。
得赶在她前边下去告她一状,免得她以后还嚯嚯别人家姑娘,不知多少姑娘要遭罪。
想把爬出去的半个身子和一只腿收回来,谁想到该死的裙子实在太长,裹住了脚,踩木栏时跐溜一滑就摔了下去。
幸好楼不高,下边又正好有张木桌子,噼里啪啦一阵响,桌子被我压散架,餐具掉了一地。
火烛通明的青楼里,所有人都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让我浑身不自在。
揉着差点摔断了的老腰爬起来,对着他们尴尬地笑了笑。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今晚是喝了多少,走个路都从楼上跌下来。幸好没摔着,还不退下。”刚好下楼的老鸨立马跑上来拽着我退到一边去。
“我...”我想与她辩驳的,抬眼见穿官服那人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瞪着我。好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宣扬,却被我打搅了。这个时候我不能没有眼力见自找苦受,只得闭嘴,先看个究竟再说。
老鸨唯唯诺诺又惶恐地迎上去“巡抚大人,不知深夜驾临小楼是何事,大人的到来,真是令小楼蓬荜生辉。未行迎接之礼,还望恕罪。楼上请,楼上请,姑娘们,还站着做什么,还不招待?小芳,快去开最大雅间,上酒水。”老鸨又是交代姑娘又是吩咐丫鬟,就怕一点招待不周惹祸上身。
姑娘们扭着腰肢拥上去,却被官兵拿拔刀的姿势挡住,吓了姑娘们大气不敢出,都站那不敢动了。
老鸨见局势不对,立即嬉皮笑脸地上去接连推回官兵就要出鞘的刀子,使眼色让姑娘们散开,亲自忙去桌边倒茶端上去“巡抚大人,喝杯茶润润嗓,姑娘们不懂事,欠管教,都是我这个妈妈的错,要怪就怪我这最不懂事的,绕过她们罢。”
这老鸨关键时刻还算有些良心,晓得护着自个人,看来也不算太怀。
巡抚大人抬手挡开茶杯,将手背在身后,四下看了一圈,正色说“听说你这筑香楼属都京最大最繁华,这的姑娘能歌善舞,声若黄鹂,舞姿翩若惊鸿,可是属实?今夜一见,样貌风姿嘛,倒也过得去,看来传言不算假。”
“不敢当,不敢当,鄙楼姑娘们确实能歌会舞,若大人有兴趣,让姑娘们来上一段?若是入不了大人的眼,还望大人不要降罪才好。”老鸨屈膝说,就差跪下地去。
巡抚没有搭理她的话,说“再有十日,是当今王上寿辰,若能献舞博得王上欢喜,都重重有赏。”
老鸨一听,脸上惶恐之色褪去,换上笑脸“原来大人此来为这事,能进宫献舞,是姑娘们几时修来的福气。大人要是不嫌弃,姑娘们您随意挑选便好,筑香楼的姑娘,没有穿针绣花的本事,能歌善舞那是个个精通,万不会让大人您失望。”
姑娘立即挺直了腰杆,摆弄风姿,面若桃花地巴不得把嘴角咧到耳根去,生怕选不中自己似的。
巡抚将目光转向在站的姑娘们,抬手指了几个身段姣好,面貌出众的。
我急忙低下头去,皇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稍有差池就人头落地,我穿过来完全不懂这边礼节,是很容易丢了命的。
“你,抬起头来!”
真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低头的就我一个,不是叫我叫谁。
咬牙抬头就见他指着我说“还有你。”
“.....”这个时候,我该怎么拒绝,这个大人看着不好说话。该死的老鸨根本不顾我,吹牛说这的姑娘个个能歌善舞,若我拒绝,会不会直接把我拉出去砍了?不拒绝,就得进宫,最主要的是我根本不会跳舞,唱歌更加五音不全,进了宫必定露馅,我还能活着出来吗?权衡利弊之后,把心一横“大人,小女不会.....”
老鸨鬼一样跳上来照着我的手臂狠掐一把,在我耳边小声说“违抗巡抚大人的话是要被砍头的,还会牵连这几十条人命,给我乖乖跟了去,不然你出不去这,我折磨死你。”
说完又跑去巡抚面前,说“大人,这丫头刚来没几日,舞蹈功底还需强加练习,不过十日时间足够她学成,还望进得宫中多给她时间练习。”
“就你们六人。今夜之事,若在场谁人传出去,杀。嘴巴给我守严实了。”
巡抚说完背着手转身出了门,官兵走过来赶鸭子似的将我们六人赶了出去。
就这样,我懵懵懂懂地被带进了王宫。
进宫之前,有官兵恶狠狠地交代我们,少说话,不准乱跑乱看,违者杀。
带我们进宫的人把我们交给一个嬷嬷就走了,并列站在一排,我才敢抬头四下看,好像是一处后院,院很大,到处种满了奇花异草,四周亭台阁楼巍峨高耸,不愧是王宫,随便一角都这样宏伟壮阔。
“你,到处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