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回身,有意无意地拍了拍手上灰尘。其实这窗台擦拭得一尘不染,我拍是为了掩饰我的尴尬,“嗐,其实上来之后也觉着没多高,没啥可怕的。倒是有个好法子,你去一楼住如何?或者在二楼从新开一间住,早晨你再进来我房里就行,小红他们住一楼,不会知道你我分房,不用担心他们给父母亲告状。”
“没钱!”
“.........”我想了那么好的办法,他只说了两个字就完美堵住了我的嘴巴,我能说什么,谁叫我出门旅游只带了自己,身外物都是小红给我收拾好的,我要自己动手她非不让。小明负责搬行李和驾车,小红负责管钱付账等等...我和他穿着很是朴素,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这
大晚上的根本找不到借口和小红拿钱,诶,看来今夜不是他睡地板就是我睡了。
趁着他去关窗的时间,我像个孩子一般跑去占了床,在床上滚了一滚,抱着枕头得意洋洋望着他,他关窗的手怔在那,也望着我,眉头轻蹙,那是一种关爱傻子的目光,简直太看不起人了。
我挑眉,挑衅地看着他“怎样?不服?这床先被我占了,染了我的气味,它现在是我的。我乏了,你自便。”嘻嘻,战场杀敌我比不过他,这些小聪明,他完全不是我对手嘛。得逞了,内心无比的欢快。
他继续关窗,就像对一个小孩子的胡闹不做搭理似的,完全看不起我,不过我猜他是故意用计激我,让我离开床找他理论,然后冲上去霸占我的床,我才没那么傻。
抱着枕头占着床看他关完了窗下一步要干嘛。
他走到桌边,倒了杯热茶喝,脸上不急不怒,反而让我着急了,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难道使用了敌不动我不动的计谋?好,那我便不动,看谁赢得过谁。
喝完一杯茶,他终于按捺不住了,睨我一眼“六尺宽的床,你想一人独占?”
“对啊,六尺的床对于我来说勉强勉强刚刚好,睡我一个正好如果睡两个会很挤,不信你看。”我放下枕头,无赖地躺上床去,换着角度摆出各种大字,摆了好几次都没把床沾满,再挪了挪身子,尽量把手脚舒展到最长,才勉强占满,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能猜到他一定满脸黑线。”看吧,刚刚好,这姿势,是我睡觉时候最普通的睡姿,还想看更夸张的睡姿么?算了,你不想看。光这个睡姿就能把你逼到墙角去甚至掉下床,所以,地板比较适合你,晚安。“胡乱说完,抓过枕头捂脸抱着,假装打起了呼噜。
我不顾形象的做这些,就是想他怕了我,然后嫌弃我,自己去开房睡,无论如何也不能跨出这一步,若睡了一间房,会有无法预料的事发生,将来把他还给清妃的时候我会很痛苦,且心里也会对清妃愧疚。做到与他保持陌生,这是最主要的一步,所以我必须狠心。
身上忽然一座大山压了下来,又被枕头捂着脸,使得我一时无法喘息。“若本王非要睡床呢?”他的鼻息就打在我的耳际,让我全身一颤。
在枕头下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些呜呜啊啊的声音,天哪,这个猪,再不起开,我就真被闷死啦。
还算他有点自知之明晓得自己有多重,终于离开我身上,走过去打开门,我以为他良心发泄去别处睡了。“小二,上两壶最好的酒。”他对着外头喊了一声,是我高看了他,不是想把这让我,是想喝酒呢。
“得嘞,客官稍等片刻。”
眨眼间,小二就上了酒,或许是因为客人少的缘故,这的小二办事效率特别高。毕竟这是道路和车马都不发达的时代,能来旅游的都是有钱的达官贵人,或者蜜月夫妻,不过达官贵人嫌车马颠簸,一般也很少人来,所以四处都显得冷清寂静了些,不过我不喜欢热闹,反而觉得这样蛮好。
“二位客官慢用,这是咋们客栈最好的梅花酿,入口甘甜。”
小二摆上酒便出去带上了门。
我气恼地翻身爬起,瞪着坐在桌边倒酒的他“你明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妥,还喝酒。你是想将在战场上未喝的酒都补回来么?”大名鼎鼎的战王,原来是个酒坛子。
他不做搭理,咕咚一口喝下,又倒了一杯,我去抢,他高举着酒壶不给抢。“给我看看你的手,受伤了还喝酒,如何好得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尖利的匕首你想也不想就朝自己心脏扎,若真死了,该让父母亲多伤心?战场厮杀活下来,别被自己刺死了,死后成了笑话,损了你战王名声。”
“你是在关心我?”他灼热的目光突然对上我的眼。
我小手紧张地捏了捏衣角“谁要关心你,我是不想才嫁给你几日就成了寡妇。”
“若真成了寡妇,你会怎么做?照顾我的父母、另嫁、还是去找你的方羡?”
“你要是敢死掉,我刨开你的坟,对着你骂上三天三夜,然后再.....”我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怎么回答他?内心是不会接受他会死这事的,我不要当留下的那个伤心人,要死也是我死在他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