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一直不想重回人世间过这种活受罪的日子,又跟青梅吵了一大架,因此都没有顾得上问她现在是何年何月何日了。不过我也承认,确实是有些夸张成份存在,我当然还记得自己是雍正七年入的宫,在宫里呆了一年多,就是雍正八年了,我在床上躺的时间再长,也不可能躺了有一年吧?
因为现在仍是暑热天,浑身都像是糊了层腻子似的,难受死了,所以,我在床上躺的日子顶多不会超过一个月,否则的话,现在应该是入秋了或是入冬了才对。
正是因为浑身热得难受,所以才会跟青梅发那么大的邪火,以耽搁了我梳洗为由头,把那丫头骂了个狗血喷头。现在终于能够痛痛快快地洗个澡了,坐进木桶的那一刻,人在天堂的感觉又回来了!要说我也是真够没出息的,洗个澡都能觉得上天堂了。
洗完之后,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感觉通畅极了,每一个毛孔全都重新恢复了正常呼吸的能力。
洗干擦净之后接下来的流程就是梳妆打扮,我虽然不喜欢涂脂抹粉,但是把头发利利落落地梳起来还是非常有必要的,不然的话披头散发地跟个疯婆子似的,既不像个样子,也不符合我办事痛快爽利的性子。
然而当我像往常那样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之后,虽然桌子还是那个桌子,椅子也还是那个椅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哪里别扭,而且是特别别扭的那种!
到底哪里别扭呢?
青梅在我的脑袋上捣鼓了好半天,都开始用簪子了,我才突然省过味来,镜子!这桌子上没有镜子!梳妆台没镜子,那还能叫梳妆台吗?
“喂,青梅,镜子呢?”
“镜子?镜子去哪儿了?”
“我问你镜子去哪儿了呢,你反倒问上我了!”
“那个,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