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赛貂蝉有点儿变了,但若是从心有灵犀这个角度来讲,她依然还是从前的那个赛貂蝉,一点儿都没有变。我们两个人的默契永远都是配合得那么完美:在她竭力营造我们两个女人争风吃醋假象的时候,我以一句“阿娇姓刘不姓好”回敬于她,我们两人一唱一和、红脸白脸,简直就是绝配!
其实今天赛貂蝉为何而来,我当然是心知肚明,奈何她总是不相信我,总是误以为我在跟她藏着掖着玩心眼儿,不肯说实话,可是,我若是说了大实话,那天晚上不但连皇上的影儿都没见到,还跟刺客来了个世纪大重逢,她信吗?
她肯定不信呐!既然不信,我还有什么必要浪费唾沫星子说这些有用没用的东西?
我的苦恼没有任何人能够懂,就连一向最懂我的赛貂蝉都不行,这个结果令非常的无奈与困惑,难道说我们两个人一直都要用这种既尴尬又别扭的关系中度过余生?我当然不想这样!四爷已经离我而去,倘若红颜知己再走着走着给走丢了,我这辈子着实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然而我还在悲春伤秋之际,突然间发觉手心里有些异样,好像是多了一样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支簪子。
“高姐姐,您这是干什么呀!”
“哼,别以为得了万岁爷的恩宠,你就能一飞冲天,飞上枝头变凤凰!万岁爷不过就是图一时新鲜,早早晚晚有厌烦的时候,就好比山珍海味,吃多了也有吃腻的时候,偶尔吃到一只野鸡还能够开开胃,但是野鸡终究是野鸡,终是端不上桌面摆不了排场。”
赛貂蝉不由分说,洋洋洒洒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一大套,彻底把我给搞糊涂了,说完,她也不给我问东问西的机会,直接扔下呆若木鸡的我,扬场而去,那派头、那阵势,好像她应该是高贵人,我应该是刘常在才对。
若论嘴皮子功夫,赛貂蝉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这不,骂我都不带一个脏字儿的,说来说去,我就是她嘴里的那只野鸡。
我当然知道她这番话都是说给隔墙的那些耳朵听的,我当然不会当了真,更不会生她的气。只是由此,我的苦恼愈发地严重了,怎么都跟她解释不清楚,我又不想放弃我们的友谊,这可真是糟糕透顶。
就在我烦得不能再烦的时候,眼睛无意间朝窗根的小桌瞟了一眼,咦?那是个什么东西闪闪发亮呢?我那天生的巨大的好奇心令我忍不住立即起身朝小桌走去。噢,原来是那天赛貂蝉留我手心里的那支簪子,当时光顾着跟她演戏了,完全忘记了她还留了这个东西给我。
她送我簪子做甚?肯定是有原因的啊!不然的话,以她对我的了解,怎么可能凭白无故地送这种我最不喜欢的东西呢?簪子在我手上摆来弄去,毕竟我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一个人,这簪子好看是好看,稀奇是稀奇,可它代表了什么意思呢?简直就是个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