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虽然没有比我更悲惨的人,但这世上却是有比眼前更悲摧的事情,那就是杜鹃姐姐根本就没有能够阻止住四爷想要一亲她芳泽的愿望。
“你不让爷亲,想让谁亲?嗯?你想让小白脸亲?”
小白脸是谁?我真是不明白了,好端端的芙蓉帐暖、销魂时刻,四爷居然提什么小白脸!虽然我也不知道这小白脸是谁,也不知道这男男女女你情我爱应该是个什么情景,但我就是觉得四爷凭白无故地提小白脸儿这事儿忒不地道。又不是不知道这满月堂是什么地方,也不是不知道杜鹃姐姐靠着什么营生过活,天知地知,彼此都知不就完了吗?非弄得跟痴男怨女真事儿似的,怎么不敢接杜鹃姐姐的话茬儿,把人家娶回家呀?先用亲亲转移话题,又搬出来个小白脸对姐姐倒打一耙,真是没有见过比四爷更不要脸的人了!
还好,杜鹃姐姐没有让我失望,只一句话就把四爷给怼回去了。
“四爷您这话说得真是让奴家伤心呢,奴家也没有说要什么名分,只要能堂堂正正地跟了您就阿弥陀佛了,您倒好,每次都说东说西来就是不说正差事儿……”
“你可真行啊,长本事了,居然敢跟爷提条件了!是不是小白脸儿教你这么跟爷说的?嗯?”
“爷呀,嘶,您手里头轻着点儿,奴家疼呢……”
“就是要让你疼,你才能长记性,要不然你仗着爷的宠爱,还不要反了天上去了?”
“那您,哎呦,求您了,您把奴家折腾死过去,一会儿谁伺候您呀,啊,哎呦!”
我早就说过,我是这世上最最悲惨的人,遇到了这世上最悲摧的事,眼前这一切无一不证明了我的结论是多么的正确:眼睛看不清,嘴巴说不出,胳膊腿儿也动弹不了,浑身上下唯一还能保持正常运转的就是这双耳朵,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墙角,足足听到了天蒙蒙亮!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酒醒过来的,所以当然是不可能知道他们到底折腾了有多少个时辰,只知道他们自己都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