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孙嬷嬷是老油条,在这宫中混得是风生水起,眼都不会夹我一下,但我也不是个孬种,这两年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打不过她是真,但是猜她的心思,也绝对是一猜一准儿。果不其然,孙嬷嬷一听我这话,眉毛眼睛鼻子嘴,有一样算一样,统统都扭到一起了,就像刚出锅的一个大花卷,上面还摆了两个红枣三个葡萄干,歪歪扭扭地挤在一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说谁是秃子,又说谁是虱子呢?”
这嘴仗打下去,吃亏的必定是我,她一个在皇宫里呆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是老油条了,我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呢?前面已经树了老狐狸一个大敌了,再若是加上这个孙嬷嬷,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嘛。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宰相肚里能撑船,我比谁都能够不要脸!
“我说我自己是秃子,我说我自己是那上面的虱子,不行吗?”
想必这孙嬷嬷从来没有见过像我这样浑不吝的人吧,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不要说姑娘家家的,谁家的姑娘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大秃头呀,偏偏我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当即是打了孙嬷嬷一个措手不及,依照她的想法,误以为我还得不依不饶地跟她再大战几百回合呢,却是不想只此一招我就举手投降交白旗,她就是想继续打下去,那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了。
“你,你,……”
“我是秃头,我是虱子,也不行吗?”
我不但不按常理出牌,还态度嚣张到人神共愤的程度,将这个老油条般的孙嬷嬷都能气得只剩下翻白眼儿了,还找不出来怼我的话,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后怕了,生怕她闹不好一口闷气憋在心里最后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这第一个回合表面上是她胜我输,但实际上谁看不出来,到底还是我占据了主动!孙嬷嬷哪里受得了这等奇耻大辱,当即是牙一咬心一横,大喝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