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遥听完之后,大大的吸了口气,随即问道,“如果这件案子是你舅舅在审的,他让你去拿这幅画我或可以理解。可如今这案子是太子殿下接的手,你即便是刘大人的外甥女,也没有任何的捷径可走,你依旧很难进春喜阁。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让你去冒这个险呢。或许我应该问,他好手好脚的,一个大男人不去,为何要让你一个小女子去,他安的是什么心?”
向卉一听,赶紧回道,“你这可就冤枉他了。他从吴县回来之后,不知道怎么的把脚给伤了,如今只能坐在轮椅上,我也只是心疼他,万一,万一真的查到他身上来,他还是个瘸子,如何能够-----”
孟君遥听完之后,面上的肌肉不禁一抖,嘴角一抽,她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公然的蔑视官府,蔑视太子的办案能力吗
若是换了旁人,早该计较了。只是孟君遥也知道这向卉的脾性,向来是有话便说话,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便也就不加以问责了。
只是孟君遥听完向卉说的话之后,如若向卉说的是真话,那么这崔以便是嫌疑很大了。
均州乃是爱画之城,孟君遥在春喜阁中发现,几乎每间房里都会挂着一幅画,或是姑娘自己所画,又或是出自名家之手,而据向卉所说的崔以是均州的丹青能手,因此可以说他也算得上是均州里的名家了,那既然如此,小翠屋内挂着的这幅画,怎么也是怀疑不到他身上的。他又何必如此的紧张。
再说了,拜托谁不好,偏偏要拜托一个小姑娘替他去冒着险,若是万一被人擒住了,自己的嫌疑岂非更大。
那么到底是他信任向卉呢,还是说,他就是故意想让向卉入这一个局,或是让向卉当这一个替罪羔羊呢。
说到这里之后,孟君遥不禁想起了一事,那正是之前她想问向卉的,只是后来经常没能看到向卉,便是将此事忘记了。这时候突然想起来,自然是要问的。
于是她问道,“向卉,我记得我见过卷宗,你与小翠是打过官司的,最后还是你赢了?”
上次她一连串的看了许多的卷宗,每个案子都记得清楚,唯独关于向卉的这个,记不太清楚了。只是记得有这么回事,却是不记得卷宗里头写了什么。
向卉听孟君遥提起,虽然自己是不愿意同她说起此事的,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只有她能够救自己了,想活命的话,最好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十都告知她,反正前事都已经说了许多,也不差这么一件,便是悠悠开口道,“对。崔以说小翠偷了他的玉扳指,要我帮忙拿回,我去找了她,她死活都不认,于是我便吓唬她说再不拿出来我就报官了,没想到她想都没想,便是答应去官府了。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我就是刘大人的外甥女,我是我舅舅从小看大的,他也不认为我是会说谎的,便是站在了我这边。那时候我也并未对我舅舅说实话,也没有同他讲起崔以这个人。”
“后来呢?”孟君遥问道。
“后来,小翠没能拿出扳指,又是受了刑,只能改口道,她将扳指给卖了。之后,我看着她挺可怜的,被打成这样,我也就撤了案,没有告她了。但是崔以倒是执着得很,要我向小翠问过究竟,不过小翠这人嘴硬,什么都问不出来,除了说玉扳指被卖到了一个商人的手中,就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我也同崔以说道,只是一枚玉扳指罢了,就放过她吧。”
向卉在讲这些过往的时候,内心倒是没个起伏,反倒是孟君遥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明显是生气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