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君好与琳琅,忆柳行走于这热闹的街道上。街道旁摆着各样的物品,小贩们高声吆喝着。
走着走着,竟走到一处门口挤满了人的酒馆,君好不禁好奇了起来,停驻在那儿,突然间,一声猛烈的撞击声传来,接着是一个大粗嗓子,君好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才清楚那一个大粗嗓子的来源处,是一个体型瘦小,皮肤蜡黄的男人,很显然,他是这家酒馆的人,看其穿着,不应该是老板,而应该是一个跑堂的店小二。他骂道,“居然敢来吃霸王餐,今日给你个教训,下次还敢来,就不是挨一顿揍就好,直接送到官府,关你个十年半载。”小二骂完之后,往地上的那人啐了一口。
一股热劲过后,围观的人群也渐渐的散去,徒留地上的那一个人,仔细看看,颇有些奇怪,这人身穿的是绫罗绸缎,可是却有着几处与衣服极不相衬的破旧补丁。目光慢慢移到这人的脸上,眼角旁,额头边各有几处淤青,明显是刚才被狠打留下的痕迹。可是就是这么狼狈的一幅模样,总还能看出,他眉宇之间,透露出的一股自信。
君好缓缓前行几步,开口道,“先生手脚俱在,为何要做如此小人行径,落得个这般下场”。
地上的人吃力的坐了起来,拍了拍染了尘灰的衣服,瞥了君好一眼,然后用一种吊儿郎当的口吻说道“这怎么算是小人行径呢,现下我缺了些银两,可又实在饥肠辘辘,这饿死事大啊,不过先赊些账罢了,等来日,算上利息,一并还上。可是这酒楼老板不通人情,非说我是吃霸王餐,将我痛打一顿,还把我轰了出来。至于丫头你说的这般下场,”说着,他笑了笑,“不过几处淤青,换得了一顿美味佳肴,换得将来的强国东郦,哈哈,值了。”只见他换了个坐姿,然后转过头来对君好说道,”这天香楼的饭菜还真是美味,改日丫头若是有事想来求求我这个老头子不妨带上这天香楼的饭菜吧,或许啊,我还会答应你的请求。”
“你这老头还真是大胆,这丫头也是你叫的?”。身旁的忆柳见他这般说辞,隐隐有些不爽,开口说道。
“大胆?”男人一幅惊讶的模样,然后摸了摸油油的几撮胡子,笑道,“你这丫头,你家主人还没发话说我大胆,你便如此疾言厉色,是否太不把你家主人放在眼里了?”说完,又朝着君好说了句,“丫头,是不?”
忆柳见状,靠近君好,低声道,“公主,奴婢不是…”
还未等忆柳解释,君好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言。接着她微微一笑道,“可我家婢女说的也并无道理啊,先生与我不过初次见面而已,怎会认为我将来会有事求于你,再来,像丫头这般亲昵的称呼实在不适合用来称呼我,先生还是称呼我为一声姑娘吧。”
君好说着,这先生可完全不在意,自顾将腿给盘了起来,悠悠的说道,“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何必认真呢,丫头也好,姑娘也罢。”
…………
章邗听罢,“来人,拿上来”。
堂下二人不知所意,看着衙役呈上一张纸,纸上写了一首诗:
翠帷罗幕任高张,项骨脆甚春蔓菁。
曾过衡岳送苏耽,朗月星稀袖入风。
待张钫看清纸上内容之后,抿了抿嘴唇,微微将头侧了过去。坐在那的孟君遥一切看得明白。
“大人这是何意?”嫪陵首先问道。
“你们俩在这地方住的也有些日子了,是否可以看出此诗出自何处?”章邗笑着说道。
“大人,此诗与案情有何干系,小人只请大人速速查清楚此案,将诬陷小人的有心之人拿下,还小人一个公道。”张钫请求道。
“此诗现在与本案并无干系,可等下就不尽然了。嫪陵,且将此诗念来。”章邗道。
“是”嫪陵仔细的看着纸上的字,慢慢念来,“翠…罗…张…春…菁…过…耽…月…风,大人,小人只认得这几个字了,不过小人倒是认得出此时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