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影咽下最后一口气，就像张天灵当初询问它一般，这个选择它无怨无悔。

张天灵扑在慕林雪和叶岚身前，嚎啕大哭，就像个被家人抛弃的小孩子一般，那么的伤心欲绝，那么的孤苦无助。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慕白和林武替二女止住了伤口，但肺腑被刀气所伤，眼看着是活不成了，只能呆坐在一旁默默的流着眼泪。

慕林雪实力本就低下，又挡在叶岚前面，一张俏脸已是面无人色，气若游丝，随时都有殒命的可能。

“小，小天。”

一声轻唤，叶岚缓缓的抬起手来。

张天灵拼命的应了一声，赶紧抓住了叶岚的手掌，将叶岚抱到胸前，泪水吧嗒吧嗒的落到了叶岚的脸颊上。

“我，我不能陪你了，但我真的很高兴。”叶岚微弱的声音传出，纤手探到张天灵的脸上，替张天灵抹掉止不住的泪水。

“不会的，岚儿，你们都会没事的，我有清莲丹，我能治好你们。”张天灵像是想起了什么，颤抖着双手从纳戒中取出一个丹瓶，将一颗水蓝的丹丸取了出来。

清莲丹，有着强横的修复功效，确实能治好二女的伤势。

但是，却只有一颗。

为什么只有一颗，为什么我要用掉那一颗清莲丹，为什么我不多炼制出几颗清莲丹！张天灵心中无力的呐喊着，紧紧的拽着叶岚的手掌，泪如雨下。

“啊！”

一声嘶吼直冲云霄，张天灵有如疯癫一般怒视着阴霾的天穹，为何老天要给他开一个如此荒谬的玩笑。

二女都是为了他而濒临死亡。

而他，却只能选择救下其中一人。

“为什么........”

张天灵声泪俱下，拿着清莲丹的手颤抖的徘徊着，眼见二女的生命气息都是逐渐消退，他仍是万分纠结，无法做出那个艰难的抉择。

因为他这个抉择，叶岚和慕林雪便要死掉一个。

过往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现今的人儿为了他已是奄奄一息。

不管救谁，都会让他痛悔一生。

这一刻，张天灵仿佛经历了几世一般，思前想后无法自拔。

“岚儿，来，吃下这颗丹药。”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张天灵，他在万分纠结的纠结中，做下了一个身不由己的抉择，将清莲丹放到了叶岚的唇边。

张天灵拼命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任由鲜血顺着嘴角流落，他甚至不敢将头抬高一丝，因为，他不敢看慕林雪，哪怕是一眼，都会让他的抉择动摇。

叶岚躺在张天灵的怀中，看着嘴边的丹药，欣慰的笑了，他居然还是选择了她。

以前，她从未想过这世间还有爱情这种东西，是他告诉了她，让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让她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哪怕是飞蛾扑火，她也死而无憾。

此刻，她知足了，因为她知道，这种救命的丹丸，张天灵已经只剩下一颗，而她和慕林雪都急需这颗丹丸。

尽管叶岚已经说不出话，但她还是微笑着摇了摇头，紧闭着双唇将嘴边的丹丸往慕林雪的方向推了过去。

为了让他以后不后悔，为了心爱的他不伤心难过，这个抉择，必须由她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