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业北却是依旧摇了摇头,他暗戳戳的指了指不知何事大笑着从甲板上跑过的花花,小声道:“太吵了。”
的确,莫风皱了皱眉头,她这条楼船最是热闹,码头上人来人往,还没有开船,这帮姑娘们就开始唱歌跳舞,闹起喧天的热闹。
这还不算,花花与绿茫更是大秀恩爱,引码头上一群狂蜂浪蝶不停的拍手跺脚吹口哨。
一瓣带人到船舱各处巡查回来,看见甲板上一群叽叽喳喳的姑娘,不由得皱起眉头。
由于严肃,一瓣的脸看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圆了,开始隐隐的有了刀削般的线条,显出几分肃杀之意。
“啪”的一声脆响,半大少年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长鞭。
长鞭被他狠狠的抽在甲板上,将用硬度堪比钢铁的坚创木铺设的甲板,硬生生的抽出一道深深的鞭痕来。
只听“嗷嚎”一声惊叫,长鞭带起的风将花花的裙子撕出一道口子,里面白嫩嫩的肉皮也被扫到,生生的刮出一道血印子来。
花花顿时柳眉倒竖,恶狠狠的盯着一瓣。
一瓣的眼风扫过四周,一早从周河码头出发的船很多,其中最显眼的是南岭商会的船队。
威武整齐的护船队,高高飘扬的商会旗帜,阳光下闪着金光的阵法细丝,让两岸的小盗匪固然不敢抬头,大盗匪也只好遥遥的看上一眼罢了。
其时以伯伦依旧是南岭商会总管,可商会高层的人均知道,换人是早晚的事情。
故而以伯伦亲自带了南岭商会的船走商,却在商会的船队后面,带了荆鱼岛商行的两条船,远远的跟了过来。
这属于混水摸鱼,过花石峡时交给地棺门的商税,是按趟来算,这两船只要算在南岭商会里面,是不用交税的。
既然对商会没有影响,其他商会管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这两条荆鱼岛商船离楼船最近,船上的一名水手斜睨了一眼楼船桅杆上迎风飘扬的七爪金龙,不屑的对身边的以伯伦说道:
“南岭王的船?”
以伯伦同样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七爪金龙,拍了拍那水手的肩,低声说道:“老八,不要多话,只是几个妖人罢了。”
他朝着一瓣努了努嘴,低声道:“那个,南岭王的贴身小书童,很厉害,不要看他,更不要惹他。”
老八是以伯伦的心腹,也是荆鱼岛上经常上岸办事的,知道这位南岭王不仅仅是身份尊贵,更是三重天大圆满的修行强者,还是三级阵师,实力雄厚。
故而老八不再吱声,甚至为了避嫌,商船上也不再有人围观,各做各事去。
连以伯伦,也只是在暗处看着南岭王楼船和钦天殿黑木船的动静。
肃穆的钦天殿黑色木船上,蔡业北亦是同样指着一瓣,对莫风笑道:“你的小书童好厉害。”
“不是,他是王爷的书童。”
莫风说着,不露声色的看着楼船上的动静。她素来不喜花花轻浮的做派,却碍于绿茫的面子,一直没有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