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身穿破旧葛布长袍,瘦弱苍白的年轻人,他手拿折扇,好像是在悠闲的看风景,却止不住手微微颤抖。
细看却能看出,他的一双看起来温文儒雅的眼睛里,满是焦急,过上一会儿,就要瞟一眼以家的大门。
莫风和玉卿也来到了以萨的宅邸前门。玉卿身穿青衣长袍,与莫风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好奇来川坊一逛的年轻夫妻。
莫风以折扇遮脸环顾四周,悄声对玉卿说道:“茶棚里那人,贼兮兮的,总是往以萨的大门上看。定是接应的人,让咱们的人从后面进去。”
大宅里面,一瓣与潇潇再次把以宅翻了个底朝天,潇潇怯生生的说道:“一瓣哥哥,咱们走吧,小狐再不救治只怕活不成了。阿娇不在这里,只怕就算她在,那些坏人也藏起来等咱们走了才会出来。”
一瓣顿时心动,他知道莫风带了人在外面蹲守,只是不知道莫风要怎么做,才一心自己找到阿娇,给莫风减轻负担。
若是真如潇潇所说,只怕自己不走,那些人就会永远藏着。以萨虽然死了,可他的家里极有可能还有一些隐藏的阵法。
这些阵法只有熟人才能操控,劫走阿娇的,极有可能就是以伯伦。
二人从前门走出以萨宅邸,一瓣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茶果店里的莫风和玉卿。
他们若无其事的坐在茶果店里谈天说地,看起来就像是其乐融融的小两口。
一瓣撇了撇嘴,替自家王爷,也悄咪咪的替自己吃了一碗干醋,从他们二人身上移开眼睛,看向他们身边的那人。
那人一见一瓣带着潇潇一人一狐,竟然是从以萨的大门里出来,眼睛有些发直,他直勾勾的盯着潇潇怀里的小狐。
紧接着,一阵喧闹声从后面的巷子传来,穿了便装进入以萨后院的近卫军,每两人一组,架着一个大汉,最后面那人,手里扛着一个布袋。原来这伙人得手后准备从后院逃走,被近卫军抓了个正着。
茶棚里的年轻人一见这阵势,有些茫然的站起身来,他强自镇定,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要悄悄的离开。
玉卿冷眼旁观,还没待他迈步,看似无意的一抬手,手里的一枚干果仁准准的打在那年轻人的脚踝上。
那人吃痛惊叫,把坐在柜台后面的掌柜吓了一跳,他睡眼惺忪的抬起头来,眼前的景象让他睡意全无,他战战兢兢的从柜台里面跑出来,冲着玉卿连连作揖,道:“请问这位官长,是哪个衙门口的?”
玉卿冷哼了一声,说:“劳烦掌柜的把你们坊长请来,就说王府卫队在川坊抓住一干入室盗窃者,让他速来处理。”
那掌柜不由得发愣,偏远的静海城,城主就是最大的官,这位居然提到“王府”?他不敢多言,急急忙忙的跑着去请坊长了。
被打中了脚踝的年轻人,轻轻活动着自己的脚,他庆幸的发现,脚好好的,并没有被打坏,看来这人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这年轻人走到玉卿面前,一脸谄媚的笑道:“这位官长,草民只是个看热闹的,也没看见什么,若是没什么事,草民就告辞了。”转身要走。
玉卿瞟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要是想被我打烂脚脖子就直说,我成全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