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犹豫的拔出剑来,一剑削掉自己的中指指肚。断指如有生命一般,在地下蹦跳着,端口处流出的血,却是鲜红色的。
云落这时才发现一瓣的异常,可无论是他削掉的那根手指还是他的手,都没有什么中毒迹象。
一瓣知道自己上当受骗,掏出手帕将断指处包扎,又将那根断指装入一个玉匣里面。
那玉匣看似普通,里面却装有来自极北冰原的冰岩,可以保存断指不死。
他要把断指接好,不然作为暗内卫,缺少一根手指头,灵活性就会大打折扣。
一瓣见云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自嘲一笑道:“着了这帮人的道了,骗我自断中指。”
吕梁君道:“鸡鸣派素来狡猾,本就防不胜防。不如你先上去歇息,让刘华冬带人下来吧。”
吕梁君看着空空如也的夹层,道:“看起来我们这次麻烦不小。他们绑架王妃娘娘,不知道想向你索要什么?”
一瓣没有回答吕梁君的问话,他也并不过于担心莫风。莫风身上有星石,里面藏着大批近卫军。
一瓣看着云落问道:“你这房屋,买的什么人的?”
云落茫然失措的答道:“原先在这里开店的,是一个姓吉的,名叫吉二,说是自家祖产,因赌钱欠了人家的钱,这才把店拿出来变卖。”
他愧疚的看着一瓣的断手,歉意的说道:“是我见他卖的便宜,方才买了下来,却没有细想,这种赌棍的东西,怎么能要?”
刘华冬接到吕梁君的传信,正从上面下来,听到云落的话,惊讶的插言道:“吉二?阿娇的舅舅?却不知道这机关,可是这个人所布?”
吕梁君闻言,当即气愤的吩咐刘华冬,速速将吉二抓到这里来审问。
三人出了地窨子,一瓣找了间净室,用随身携带的细针开始缝手指头,云落在旁边给他帮忙。
他见一瓣熟练的缝着手指头,就像缝衣服一样的熟练淡定,咧了咧嘴,嗫嚅的问道:“你……不疼吗?”
一瓣不解的抬头,才想起自己过于淡定了,十指连心,怎么着也得看起来很疼才对。
一瓣淡淡的说道:“我几乎没有痛感,所以不觉得疼,是不是吓到你了。”
云落摇了摇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脚边的潇潇抱在怀里,轻抚潇潇的背毛。
一瓣想提醒他,潇潇并不喜欢随便什么人抚摸她的背毛,却惊讶的发现潇潇非常乖的趴在云落怀里,甚至舒服的打起呼噜。
一瓣欲言又止,继续埋下头去缝手指头。
又过了不长时间,外面有人来报,刘华冬把吉二带过来了。一瓣将线打了个漂亮的结,又涂上药膏,与云落一起走到前面来。
吕梁君等在外面,刘华冬独自一人前来复命,一瓣与云落不约而同的同时发声问道:“刘将军这么快?”
刘华冬低头躬身道:“这吉二,不是咱们去抓的,是被人捆了丢在去抓人的护卫马前的。他的身上有封信,说是给一瓣的。”
一瓣不奇怪,问道:“信呢?”
刘华冬沉默片刻,回不甘心的道:“我取不下来那信,你自己去看看吧。”
吕梁君与一瓣对望了一眼,能让刘华冬承认自己做不了的事,那一定是非常难做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