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棕有些呆住,眼看着一瓣与圣女当众如此亲昵,让身边土人们个个激动的泪流满面,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
他摇头笑道:“这个家伙!”
圣女牵着一瓣的手走上祭台,台下万民欢呼,人群里到处是喜极而泣的声音。
“请圣女赐花。”
白房子大总管驽瀚的声音在一瓣身后响起,一瓣回头看时,只见身姿依旧挺拔的驽瀚,手里举着一个黑色的乌木盘,盘子里是用一种一瓣没有见过的奇异花朵编织而成的花环。
圣女拿起花环,目视一瓣。
一瓣自然明白她想给自己戴上这花环,可是她的身材却很是娇小玲珑,想给自己戴花,除非他跪下来。
事实上也的确需要他这么做,驽瀚此刻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着一瓣说了一个字:“跪。”
一瓣一怔,这不是他能够接受的事。他是暗卫,除了皇帝和王爷,他没有跪过任何人,怎么可能给一个刚见一面的女子下跪?
一时三人僵持不下,驽瀚的脸顿时变得很难看。
一瓣瞥了一眼祭台下,台下所有的土人正一脸的陶醉与迷恋,跪在地下仰望祭台,满怀希望的看着他与他们的圣女。
“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一瓣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圣女的行为,他们不是成亲,圣女也不是出嫁。
一瓣想了想,接着说道:“找个男人呢?”他看了一眼驽瀚,他虽然年纪不轻了,却并不老。
圣女平静的看着一瓣,芊芊素手托起花环,掂起脚尖,费力的想把花环带在一瓣头上。
“因为,”圣女有点气喘,她有些够不着一瓣的头顶,驽瀚的脸色已经阴得快要滴出水来。
“因为白房子岛上人口越来越少,我要生个孩子,以此来祝祷神灵,保佑更多的孩子出生。母亲为何要选你,我却不知道。”
一瓣看着圣女费力的给自己戴花,听着她娇喘吁吁的话语,他伸出手来,托住圣女的腰,将她举过头顶。
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驽瀚刚要发作,圣女却明白了一瓣的意思,她微微一笑,将花环仔细的套在一瓣的头顶。
一瓣没有放下圣女,就这样单手抱住圣女,用另一只手向全场挥手致意。
圣女明白一瓣的意思,既然是要生个孩子,那么土人们更愿意看到的是圣女与神为她拣选的男人的亲密,而不是拘谨的相敬如宾。
果然,片刻的安静后,全场欢呼雀跃声再次响起,人们似受到了感染,少男少女们手挽着手唱歌跳舞,或者走进那没有月色的暗树花影里。
一瓣抱着圣女走进祭台后面的房间,才将她放了下来,笑道:“你太瘦了,想生宝宝的话要多吃一些。”
圣女抿嘴笑了笑,长长的睫毛再次垂了下来。一瓣只当她又要开天眼看自己,连忙告饶道:
“别介,我刚才的话都是好言好语,你若不喜,我以后不说就是,绝无恶意。”
他迟疑片刻,决定还是有话就要说出口。他指了指圣女的额头,咧咧嘴,有些尴尬的笑道:“这个,看人的时候会让人很不舒服。”
圣女先是愕然,继而露齿一笑,如贝壳般的牙齿在房子里到处镶嵌的夜明珠照耀下,闪着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