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冷冷的继续说道:“你是母亲拣选的男人,我不会赶你走。只是你以后要记住,白房子里,没有人可以质疑我的决定。你不愿意,可以自己走。我虽然独守白房子几千年,却从不寂寞。”
一瓣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喃喃的说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他在圣女愈来愈冰冷失望的眼神注视下放弃了挣扎,耸了耸肩,说道:“我来是向你辞行的,我要送顾将军回南岭郡。”
他见圣女依旧冷若冰霜,不愿意她继续生气,带了几许讨好的神色,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会把蓝蓼安顿好。”
可圣女的神情依旧冰冷,一瓣硬着头皮,带着快要哭出来的笑容,极尽温柔的小心翼翼说道:“我心里很舍不得你……我明天走行不行?”
圣女苍白的脸颊终于有了些许红晕,一瓣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瓣被胸前一阵酥酥的麻痒挠醒,他睁开眼睛,看到一片天光洒落在窗前的地毯上。
原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一瓣惬意的摸了摸怀中美人柔软的长发,找到了把自己挠醒的源头。
竟然是圣女垂下的眼睑上,微微泛紫的长长的睫毛,随着主人眼睑的翕动,轻轻的摩蹭着一瓣的皮肤。
一瓣宠溺爱慕的一笑,拥紧怀中的美人,用脸颊摩蹭着圣女的头发。
回想着昨天的争吵,一瓣依旧不太明白圣女的意思。他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费神的事情。
反正两人最终是和好了不是吗?想着昨晚的缠绵销魂,一瓣的脸微微发热。
放走云渺渺算什么?潇潇说得对,白房子没有义务庇护云渺渺,她自己要走,死活由她自己就是了。
他小心的将怀中的圣女移到枕头上,披上一件晨缕走出门来。这里是白房子面向大海的神台,前方一览无余。
一双柔软的小手在后面搂住一瓣的腰,带来一缕带着些许苦涩的茶香。
两人坐在白房子的神台上喝茶,面朝大海,看远处一艘船正在扬帆远航。
近处的海面上,波光粼粼,蔚蓝色的,碧绿色的,玉色的三色海面上,时不时的冒出金色的或者蓝色的宝石亮光。
再往近处,是四季常青,绿意盎然的白房子岛。青山下的银色沙滩上,有几个女人带着孩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时常传来欢乐的笑声。
一瓣在躺椅上舒适的伸了个懒腰,似没有看见顾言悲正带着鱼鳍和蓝蓼踏上回家的大船。
他似没有睡醒,懒洋洋的说道:“这里真好,在这里了此一生,是不是神仙也没有的舒服日子?”
“我也想这样。”圣女低柔沙糯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可我知道你不会陪着我。”
“我想陪你,可我没这个福分。”一瓣喃喃的说着,只是他身上的暗卫之毒已解,放他离开显然是李坤的意思。
一瓣不能再用“身份”来给自己做借口,他思忖良久,才由衷的说道,“我想我闲的久了,整个人都会锈住。你陪我成不成?你在这座岛上守了几千年,该出去走走了。我带你去看外面的花花世界。”
“不用了,”圣女站起身来,看着脚下广阔无垠的大海。大海上有些起风,荡起微微的涟漪。
“你喜欢去哪里,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圣女用她低柔的声音平静的说着,“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