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血神信徒抄起刀子,在摇晃的地板上踉跄前进,刚刚向前走了几步,那个高大身影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们急忙挥刀,手臂却在半空中就被斩断——连同他们的脖子一起。
这个时候,其他血神信徒也赶了过来,他们甚至还驱使几个奴隶,让几个奴隶顶在狭窄的走廊中,拦在他们与钟晔之间。
钟晔冷哼一声,身影弹动,猛然从地板上跃起。
他的身体紧贴天花板,从几个奴隶上方跳了过去,对几个奴隶身后的血神信徒挥舞刀锋,将他们都斩于刀下。
“拿上武器,跟我来。”
丢下这样一句话,钟晔就转身走向楼梯。
几个奴隶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直到其他地方的惨叫声传来,他们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怒吼一声,饥饿感顿时就被愤怒压制了下去,从血神信徒尸体的手里夺过刀剑,跟着钟晔的脚步冲向其他地方。
他们身体虚弱,力气早已被饥饿夺去。
即便如此,他们还有刀剑,还有牙齿,还有身体,还有那业已点燃的意志。
熊熊燃烧的愤怒成为了驱动他们身体活动的力量,支撑着他们向血神信徒挥出刀剑,支撑着他们转动脚步,为身旁的战友挡下血神信徒的刀剑。
无论身边的人是来自于哪里,是什么种族,只要向血神信徒挥出刀剑,那就是他们可以交付性命的战友。
这些被血神信徒奴役已久的人很害怕血神信徒,可是,如今有人带头反抗,他们心中的愤怒自然而然的被点燃。
愤怒是一种可以传递的力量,哪怕如今血船里的奴隶数量远少于血神信徒,大多数奴隶都被血祭。
但是,怒火冲脑之后,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理会这些事情?
在钟晔的带领下,这艘血船所有的血神信徒很快就全部斩杀。
这个时候,跟在钟晔身后的奴隶大都遍体鳞伤,血流不止。
他们体质本就虚弱,如果不加以治疗,很快就会死亡……
“大人……”
有人刚想要说些什么,就看到钟晔双眸发亮,周围能够被用来当作医疗物品使用的事物瞬间向他们飞了过来。
只有弱者才需要做选择,强者可以全都要!
这艘船的人要救,其他船的人也要救,如果让他们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死在这里,他岂不是白来了?
在分心治疗伤者之时,钟晔一脚踹开了身旁墙壁,阳光从破口倾泄下来。
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钟晔就帮所有伤者完成了上药、包扎、治疗的全部过程。
“帮我个忙,摧毁这艘船的血祭祭坛。”
钟晔分别用东土语和西陆语把这句话说了一遍,随后猛然从破口跳出,向着另外一艘血船奔去。
刚刚得到解放的奴隶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直到看到对方身上的伤口和包扎之后,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遵命!”
他们用各自的礼仪向空无一人的墙壁破口行礼,然后再次抄起武器,涌向甲板。
“摧毁祭坛!摧毁祭坛!”
他们的长啸从血船飘到了张谦他们的船队当中,许多人情不自禁瞪大双眼,然后高呼起钟晔的名字。
“万胜!万胜!万胜!”
船长们当机立断,借着这高昂的气势,发出指令:
“转舵,拉开阵线,准备炮击!”
而在这时,钟晔又登上了一艘血船。
面对已经严阵以待的水手们,他呼出了一口浊气,双刀并出,掀起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