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次日,江兮月难得起了个大早,她推开门,就看到胡阳顶着个黑眼圈站在门口,右手正举着,似乎是要敲门的样子。
胡阳避开她的视线,干笑一声,小声道:“知道……汝饿了,吾从厨房偷了些干粮。”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粟米饼来,飞速的递给江兮月。
江兮月眼睛一亮,这才有了好气,“算你有点良心。”她咬了口有些发硬的饼,心中暗暗道。若是平时,她肯定觉得这饼难以下咽,但是五年过去了,再难以接受也变成了习惯了。
在春秋战国时期,面食和肉类可是贵族的专属,江兮月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肉了,行军时候她尝试着学电视里面的人抓鱼烤来吃,吃了一口之后得到了一个结论——电视里面都是骗人的。
胡阳看着她吃,憨憨的一笑。
江兮月看着他那个傻样无名火顿时起来了,一手拉着他的衣领带着他进了房间,他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粟米饼。
“少说废话,快吃吧。”她吃着剩下一半的粟米饼,边吃边说。
胡阳感到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般,原本索然无味的粟米饼也变成了世界上最美味的佳肴。
“傻子。”江兮月愤愤的喝了一杯水,抓起架子上的头盔戴在头上,对胡阳道:“莫要晚了。”便提前一步离开了。
胡阳三下两除二便吞了粟米饼,随意的将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戴上头盔跟了上去。
今日,他们学的是长兵器的使用,长矛——戢。
戢身长两到三米,由青铜戈和矛组成,以戈为主,旁生横刃,尖端锋利。
两军交战,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而长戢,便是利用身长的优势,能直刺能横击,适用于骑兵。
而骑术,也是作为一个士兵必备的技能,江兮月身下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经过五年的磨合,她早就能熟练的驾驭小黑了。
不过在马匹上实战,就需要马匹和主人有足够的默契了。
“诶呦。”江兮月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她揉着自己的腰,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小黑摇了摇脑袋,鼻孔里喘出粗气,似乎对自己主人的表现很不满意。
居然被一匹马鄙视了!江兮月吧唧吧唧嘴,暗暗想,不知道马肉好吃不好吃。
“兮月,如果累了便休息罢。”胡阳骑着马到江兮月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若是平常,他定然是硬拉着她去练习的。
江兮月翻了个白眼,不过也依言去到一旁坐下了。想到和白起的赌约,她自信的一笑,这段历史她可是背的很清楚的,自己赢定了。
“汝要与孤打什么赌。”白起自然不会想被她看轻,直接应了她的赌约。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发生,汝道女子不可上战场,那便以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为赌注吧。”
白起拧起了眉头,“可否具体而言。”
“以王上之心为赌注如何?”
“汝妄想左右王上的想法?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