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楚总觉得今日的府邸异常的安静,不同于往日的安静,每一处空气都散发着浓浓杀气,身后的南宫非也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劲,都小心翼翼地走着
。
“姐姐!你看,陈叔!”乐熹忽然大叫了一声,随即指向不远处的大厅。
几人一惊,急忙上前去看,只见陈叔倒在大厅里,平日整洁的衣袍上到处都是血。几个婢女忽然冲了出来,其中最机灵的灵儿声泪俱下地对礼楚道:“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奴婢几个差点见不到公子了。”
“怎么回事?”礼楚心系陈叔,不等她们回答便走向了陈叔,为他搭过一回脉才暗暗舒了口气,“陈叔……陈叔……”
“刚刚有一群拿着刀的黑衣人冲进了府中,不由分说遇人就砍,朱子他们平日里看着挺厉害的,真遇到的事的时候竟也那么没用。”灵儿说着,眼眶却又红了一圈,擦了擦泪又道,“然后又来了一群人,二话不说看见黑衣人就砍,两帮人打着打着就出府了。”
礼楚打量了一眼四周问道:“人什么时候走的?府里其他人呢?死伤如何?”
“他们刚走不久,事发突然,公子院子里的死伤最为严重,现在大家都聚在那里呢。陈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晕倒的,我们几个也都没注意,所以……”
礼楚闻言看了晋远一眼,追问道:“他们不是从大门闯进来的吗?怎么去了我院里?你在好好想想,他们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灵儿摇摇头,表示想不起来,一旁的竹婷却灵光一闪,抢话道:“我倒是想起来,那个时候我躲在假山后面,听到他们有说是来找东西的,还是说来找人的?我听不太清楚,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这不可能,礼楚心中半是疑惑半是吃惊,如果说是来找东西的,那不应该,全府上下有什么东西值得有人废这么大劲来找?恐怕是来找人的,直冲自己院子而来,显然是知晓院子里的情况,晋远、凤久和丁食兄弟……
“少爷……”陈叔忽然醒转过来,老眼半开半闭显得十分痛苦,礼楚忙握住他的手道,“陈叔,不用担心,我在这里。”
“丁食你先送陈叔回房,小谧你去找徐大夫来,小飞你去外面看看朱子他们。”礼楚说着便看了一眼晋远,低声道,“你跟我过来。”
晋远跟着礼楚进入书房,才敢开口问道:“会是谁啊?来寻仇的?放眼西都,敢这么大胆行事的恐怕也只有四王爷了吧?”
“我现在还不确定。”礼楚停下手中的笔,定定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他道,“飞鸽传书,让子杉来。”
接字条的手一抖,晋远啊了一声,抖着嗓子道:“真把他叫来啊?那西都可就没有宁日了。”
礼楚抬眸望了他一眼,晋远便不再多言,从鸟笼里取出唯一一只灰毛的鸽子,不情不愿地往窗外一丢,才回头望向礼楚道:“方才听灵儿说,之后有另一帮人冲进了礼府,是不是食人帮?”
“看来子杉已经猜到是我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注意礼府。”礼楚目光一闪,说不出眼中的是欣慰还是不安。
晋远吃惊道:“啊?他也太可怕了,这样都能……”
“公子!刑部的人来了。”叩门声响后,灵儿的声音便紧跟着传了进来,微微一顿之后,又道,“李头领和吴将军也来了。”
晋远低笑了一声,看向礼楚道:“嘿,这些人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那腿也跟长了四条似的,来地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