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父亲说了礼公子从前的事,今日有幸再次听琴共饮,实在是幸之的荣幸。”王免难双手执杯,朝礼楚敬意后喝下。
礼楚见他如此年轻,气度秉性却是出奇的好,于是拿眼睛多扫了他两眼,笑道:“免难,礼部工作繁琐冗长,尚书华申又是个顽固的人,你在那里想必才能无法施展吧?”
王免难眼中略有失落,但精神还是振奋极了,“无妨,施展才能不急于一时,将来总有一****能改变华大人对我的印象。”
礼楚低笑了一声,觉得面前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天真了,讪讪道:“可惜这一****永远也等不来。”
“为什么?”王免难不解地看着礼楚,他不明白自己的期盼和等待有何不妥之处,更不明白礼楚这话从何说起。
面前煮着的茶“咕噜咕噜”地冒着水泡,礼楚抬手关闭了火炉的通风口,没过多久茶就安静了下来,又挥了挥手示意弹琴的女子退出去,这才认真地抬头看着王免难。
王免难见他这个动静,更觉奇怪,恭敬询问道:“还请公子明示。”
“华申若仅仅是固执,那么礼部尚且还有一片正明之道。”礼楚说着用手指点了点桌案,煞有介事道,“可他与四王爷结党私营,为了一点私利不肯修改礼法,强行扭曲错误可笑的礼节强压在众人身上。”
王免难皱了皱眉,他虽然不认同华申的想法,却是很尊重华申的,对他的吩咐的事也从来都是努力做到,从未提过质疑……
“其实礼部又何尝他一个人这么做呢?”礼楚对上王免难投来的视线,戏谑道,“整个礼部都是如此,礼部风气尚且如此,那你觉得其他五部又该如何?整个朝纲又该如何?”
王免难震惊地摇了摇头,忙道:“不,我不是这样,我绝不会这样……”
“就算你出淤泥而不染,就算你始终保持着你那点文人骨气,可你还是身在泥潭,总有一日会没入泥潭,半点文人气都不留存。”
有风从窗缝中钻进来,吹得茶香四溢,王免难却觉得自己的脑子才是一滩污泥,什么也想不清楚什么也想不明白。
“公子的意思……是希望我不要退出官场吗?”王免难脸色有些难看,说这话时也刻意压低了声音,显然不希望礼楚说出和王伯一样的答案。
礼楚摇了摇头,目光掠过一丝狠厉:“我希望……你可以取华申而代之……”
“什么?这……”王免难一时无法理解他的意思,迟疑道,“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礼部尚书的位置有多少人眼红,哪里轮得到我?就算我使出浑身招数,也是做不到的。”
“不用,这些事让我来做,你只要配合我坐上礼部尚书的位置就可以了
。”
王免难并不急于答应,而是问道:“那么请问公子,打算如何助我取而代之?是向皇上引荐幸之,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