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樟殿!
许久没来了,还如以往那般,落幕孤寂,突兀矗立,前有两颗参天沉香树为守,后有一片片狷狂竹海飘动,清幽静雅。
我虽喜静,可此处若非必要来,我是不愿来此的。
听前尊主说过,这桦樟殿,雨落仙山在时,便已存在了许久,这守殿的两颗沉香乃已修炼至九重天,尊为上神,不知何因被打下这半腰仙山作为不能开口的守殿树神。
在尊主口里,此地玄乎其神,可在我看来,没有可神之处。
长草小仙随我至殿门处,便忙自己之事去了。
踏入殿门,便见满满起身想相迎屈身作礼之影,我挥手罢了这烦人的礼数。
这殿外,暗幽清静,殿内却光明亮堂,橘黄色的灯火,古朴的摆设让人心感温暖,院外沉香气味好像也飘进这殿内,香气萦绕。
今日,不仅几个长老在,易风,欢颜,谢湘子,梓萸,千婵等等,该来的一个不少,满满一殿。
这般浩荡景象,倒是很久未见,山里不是什么颠山倒门的大事,大家很难聚在此,平常都是几个长老随易风上我处院落商事,议后他们再吩咐下去。
可见今日要议之事对他们来说是个大事。
满满一殿,多数却是许久不见的。
“这次又是何事。”刚入座,我便先开口打破这寂静。
“尊主,我等前来,只为魔族汋郁之事!”这次倒是叔叔起了头,怕是他们商量好的,以他打头阵。
依着这几个长老的性子,我还想,去救汋郁之事也有些时日了,他们怎会闭口不提,这不,来了。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会认为这事是颠山倒门的大事。
他们是不是太过小心谨慎?太过草木皆兵?
“汋郁之事又怎么了?你们不是废了他功法,让他苟延残喘,怎么,不满意?”
“小语!”许是我说话阴阳怪气惹怒了叔叔,他在殿上便没忍住脾气,对我愠怒道。
“秋长老,怎么破言了,不是你说,家里事为家里事,山里事为山里事,不可乱了称谓,坏了规矩与分寸,怎么,忘记了?”
“秋语,你.......”他说着便向前来,又是难堪又是愤怒,那吹胡子瞪眼的,恨不得教训我一顿。
“秋战!”边上几个长老见此,忙伸手拦住他劝阻。
“你们看她嚣张的,不是我爱依长辈之份,是她无法无天,目中无人。”叔叔心中有气,便责备我不尊重他,可我还不曾说什么不尊重的话。
这叔叔也不知该如何说他,暴脾气属他最厉害,他还说别人脾性不好。
几个长老拉着他,让他消气,好言相劝让他先退在一旁。
易风见此,上前似有话说,我挥手,止了他的动作与话语,他想什么我都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也知晓。
他这和事佬有时很讨我烦,不知是不是长老们总爱听他的,总爱把他与我相比,总爱把我与他绑在一处,我心里反感,便把他一起烦了。
可我心里知道,他是为我好,说到底,我才是这山里的尊主,若非他为我好,这些事与他何干,若不在意,他活的更逍遥自在。
所以尽管我烦他这样,可我从未说过他多管闲事的话语。
万长川长老上前,接过话:“小语,长老们所想所言,皆是为了你好,为了山里好,你秋叔叔虽话语过激了些,但言语并没有何不妥。
再者,这汋郁确实不宜再有所来往,我们且不说他叛逆囚魔山自立之事,就雪山之事,他出手伤你,便是这山里的大事,这次他可以伤你,难保他狠心上来,不会要了你的命,这种险,我们不敢冒,也冒不起。”
“对呀!”万长老此言一出,其他都相言附和。
我很想与他们直说了实情,可我却更不愿让木青那小姑娘面处这般,况且这事确实与汋郁有关,我怎般讲都有问题存在。
这段时日因为阿华之事,与紫枫山本就有了些间隙,若直情相告,又得生出怎样的事端。
可若不说,对汋郁不公,为难!
“可这次之事,却是与他无关!”
“怎会无关,就算尊主不是为他所伤,但他这次敢挟持人而威胁于你,难保他下次不会用更卑鄙的手段来对付你!”
汋郁何时在他们心中变得这般狼狈不堪,卑鄙无耻。
先前我只当是汋郁做了什么让长老们寒了心,只是气恼他,所以说话重了些。
可现在看来,他们不是有天大的误会,便是有事瞒着我。
“他并没有这般难堪吧!”我这话有些怒气,却是替他不平。
“尊主,我等皆知晓你心慈善良,不俱城府,对汋郁那小子念旧情又心软,可你看他做的事,哪件还值得你念旧情?哪件还值得你对他心软?”
“对,万长老说得很对,尊主,你想成全你的善良,可我们却不能不管,任由你性子行~事,此事我们自当要尽到辅助的责任。”欢颜上前,厉声说道,不知是不是我错觉,她不仅气恼指责我,更有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