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也想洗洗身子!
不一会儿,两个伙计便抬着一口大木桶上来,搁置我房中,为何说它大,因为它一放下,宽敞的房间一下子狭小了许多,那桶大的能洗下三人之多。
另外一个伙计提着大壶热水,等他们安置好木桶,便往里注入热水,他们轮流来回几次才将木桶装至一半。
那几个伙计忙的汗流浃背,面红耳赤,阿华在一旁立着瞧着,不言语,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若要将木桶都装满,怕是几个伙计都快累死了,我于心不忍开口道:“好了!”
听我话,他们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都急忙争先恐后的退出房间。
我靠着床,不敢移动半分。
半晌,阿华才回神,开口道:“漂亮姐姐可有换洗的衣物?”
“有的!”
“那好,我在旁侧,有事叫我!”
原来是给我用的,他怎知我想洗洗身子?
说完他便走出房间,顺手拉开屏风遮挡住。
耳听他又拉开了屏风,想来是去了另一侧的房间。
休息片刻,倒是有了些力气。
从灵焉中找了套干净的衣裳放在床~上,褪去衣衫,踏入桶中。
冷热适合,水位刚好漫过肩头,身上的寒气渐渐褪了去,一股暖流在身体里回旋,流动全身,全身的疲惫感因为热水的浸泡都消散了去,我忍不住舒适的轻吟出声。
声出喉咙才觉不对声音有些暧昧不清,忙伸手捂住嘴,不敢出大气。
半晌,没有什么动静,许是他们没听见,我这才慢慢淋水搓~揉身子,洗洗头发。
身上的伤只剩下慢慢的红色结痂,有的浅有的深,许是在长肉,摸着有些疼又有些痒。
洗着洗着,我又不想动了,便靠着木桶,闭目养神。
转眼间,我回到了山里,推开木门便瞧见院中立着的雪樱,她木愣愣的如一根木头,稳着不动又如一尊石雕像。
看见我,她没有向我扑来,也没有欢喜,也没有愤怒的唤我‘秋语’。
走近才瞧清,她原来被冰雪包裹着,如冰雕人般,没有温度,没有气息。
我心一下子慌了,小心翼翼的唤她,伸手触碰她,却挨不近半分。
院里什么都没有变,我却觉得阴风阵阵,冷气刺骨。
伸手刨冰,手指都挠破了,血肉模糊,指甲翻飞,双手冷的发颤麻木,那冰却未动半分。
雪樱脸色越发苍白,像似要与雪相融一般,我想叫人帮忙,身旁却无一人,无助落寞。迷茫心焦,我疯狂的抓挠冰,心里着急,急的哭出声:“不……不要!不要!”
渐渐地耳旁似有“漂亮姐姐”的声音传来,我惊喜,四处寻着,突然却脚一滑,身子一阵颤抖,猝醒过来。
“阿华?”阿华的脸近在眼前,他眼里的着急,不安与担心,让我没来由的心一紧。
“漂亮姐姐你怎么了?我唤你好久。”
“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他抬手触摸~我的额头,我这才瞧见他衣襟湿透了,正滴着水。
再瞧我在他怀中的姿势,一览无遗,我瞬间羞红了脸,急忙挣扎出他怀中,紧靠着木桶背对着他。
可这木桶宽大,我背着他,身后不着片缕,木桶也遮挡不住,那满身的伤痕定是丑陋无比。
我本想伸手扯过衣裳盖着,哪知却够不着,手臂磕在木桶边缘,疼的要命:“你......你先出去!”
“嗯?哦......好!”
话落便听他跌跌撞撞跑出去的声音,听他回了房,我才紧忙起身,擦干身子,穿好衣裳。
边收拾边想抽死自己这张烂嘴,没事叫什么叫。
这下我要怎么面对他?
头好疼!
本想下楼,让他们帮忙收拾一下屋子,哪知在楼道里便见他们围坐一起在议论什么?
驻脚竖耳细听,原来是在谈鲤鱼镇之事,只是这事过了许久,离这雪中仙又偏远,怎么也传到了他们耳朵里,还在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