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们说过,他这张嘴太甜了、太会哄人。
可再一想,我确实是对凤仙祖,对五凤山都不了解,也没有故意去打听过他们的消息,许是不在意,就算传到了耳朵了,听听就算了,我也是不进脑的。
想着凤仙祖一身风霜,满脸惆怅,不知怎么的,我确实不忍心。
我这厢胡思乱想还未做出决定,哪知阿华瞧了我一眼,撩衣摆跨过门槛,大步跨到奚垣身旁,蹲下~身,为他注灵顺气。
这,这,这有些不妥吧,打了人又让他治,心里不愿定是不高兴,不痛快的。
“阿华,我来吧!”
“无碍!”
“可是……”
“只要漂亮姐姐想,我都可以!”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内疚了!本扯着他来想予他出口气,哪知让他又受了气。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身子,在众多仙门面前也不好直言开口,不然他怎么忍着脾性,受制于人。
见那花雁子缓过气来,死不了了,阿华起身,扯着我的手便离去,不多言语,不多逗留。
剩下的他们也能自己解决。
我们回到客栈时,易风已经回来了,许是汋郁与他说了,他们便在一处等着我们。
只是俩人之间的气氛很是怪异,一人碾磨着手指,邪魅笑着,瞧着。一人却低着头自个忙自个的,对旁人眼神视而不见。
只是苦了刀离,一人收拾残局。
只是这般破烂的客栈,再怎般收拾也住不了人了,便只能另处寻家客栈。
不曾想,在新找的客栈中又遇到了那好看的纨绔!
正值清晨,我们几人围坐在一桌适应凡间生活,若不食烟火,让人瞧去,难免让人当了怪物。
他瞧见我,喜上眉梢,直直向我走来,坐在一方的空桌上。
先前阿华死活要与我坐一方,我见空了一方,便说让刀离坐下吧,她却不坐,非要立在汋郁身后。
也不知她在执着个什么劲,每日每时不眠不休的站着,也不嫌累。
现在好了,别人问也不问,堂而皇之坐下,她更是没得坐了,此番状况下,我也没有阻赶的理由。
他倒是自来熟,那姿态像是与我们相识且很是要好的朋友。
一桌人,他谁也不瞧,偏偏直直盯着我,要不是知他何德性,瞧他那样,我还以为自己是他心尖之人,见之喜悦,心神荡漾。
他不说话,我也不开口,权当不认识!
汋郁拿着绿瓷小酒坛,正喝的起劲,哪知有人扰了他雅兴,他不悦地放下手中小酒坛,擦了擦嘴角,睥睨来人,道:“你谁呀?”
来人还算礼貌,扯着笑脸,连作礼自报姓名:“连柳!”
汋郁手指扣着酒坛敲着,一下两下:“我管你什么柳,我们相识吗?”
“不识!”连柳回得实诚。
汋郁突然身子往上撑起,与相对而坐的连柳拉近些距离,像是这般便能将人吓唬走了一般。
“不识,你坐过来做甚?”
哪知人根本不在意,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连柳回首瞧我,笑意颖然:“可我与她熟!”
熟?只见过一面,只此二次,不可再有三,怎就熟了?
“漂亮姐姐认识他?”
听阿华询问我本想随口而出回不认识,可抬眼,刚动嘴,撞进他冷峻的眼眸,瞧他眼里晦暗不明的神色,我半天吐不出个字来。
我与他认识呢,还是该不认识?
连柳以手托腮,歪着脑袋瞧我:“姑娘可想清楚,真的不要吗?”那连柳绝对的故意为之,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却又淡然看笑话的神情,真不知我与他有何仇怨。
就因为我没有接受他送我的东西,便在心中生了恨,他虽讨人嫌,但瞧着也不是斤斤计较,小气之人。
阿华不问她,却只盯着我问:“要什么?”
这话问得我有些难回答,我没有要什么,别人给什么我都没要:“没什么,就是些小玩意,没什么的!”
“什么小玩意?”阿华不依不饶,锲而不舍的问道!
听这话,汋郁坐下~身,一腿随意搭在椅凳上,手肘撑着膝盖,偏头扯着嘴角瞧我。
那看热闹的嘴脸,真是讨厌!
易风虽没言语,但他端茶杯的手顿了顿。
他三人反应,我本还觉得喜欢那些小玩意没什么,此刻却感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