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了!
夜深人静,他沉稳地呼吸声传来,而我却睡不着,在黑暗中,我听到有轻微地动作声,我敢肯定这不是九江的动作,半晌,九江睁开眼,我才瞧清来人。
那人立在他床头,死死地盯着他,一身如夜色般的黑衣,红绳捆发,万年不变的发式,很是随意张扬。
汋郁,他怎会来此?
我张开唤他的声音,无声无息,只回荡在我耳旁!
他们相对无言,相望片刻,九江抬袖捶额,依着身子坐起身。
九江何神色我瞧不见,可汋郁就在我眼前,他此时满身戾气,满眼肃杀,他怒瞪着九江,沉重道:“你把她藏在了何处?”
九江嗤笑道:“你说的是谁,我怎么听不懂?
汋郁哥哥,我们许久不见,你怎么一见我便一身凶狠,满嘴质问?”
汋郁冷着脸,厉声道:“少与我废话,你还要装多久?你还要害多少人?你还要什么?”
听了这话九江收了笑,慢慢站起身,好言变成了厉声:“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想要什么?你又为了什么?你在我这儿,你又能得到什么?
我就算发善心告诉你,她在我这儿,你又能怎样?
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压揉~捏,很好欺骗的小九江?谁人说什么都能唬得住我的小傻~子吗?汋郁哥哥,我不是了,再也不是了,所以,你不要挑战我。”
汋郁揪着他的衣襟,大声吼道:“她在哪儿?”
九江随着他的动作上前一步,他也不闪不躲,盯着汋郁的眼睛,轻哼道:“说话大声便厉害了?我想想,你现在功~法修为,被秋语姐姐废了,还没有修炼多少吧?你连我十招都接不过,怎还有胆一人跑来见我?”
汋郁腾出右手,幻出他的不羁剑,道:“是吗?那我们便试试。”
他说着便横剑向九江颈肩砍去,同时只见白光向他右手闪去,汋郁慌忙间,急急放开手,九江一闪,逃脱他手,眼前之景瞬间不停来回转换,眼花缭乱,凌厉的剑光从眼前闪过,随后便是窗户破碎的声音。
九江说得对,汋郁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闻声而来的鬼谋士,还没到十招,他便被九江狠厉的踩在了脚下,九江轻声开口道:“让你不自量力,不明是非,不明状况,让你猖狂这么久,你真当我软弱好欺?”
九江修为功~法倒是越发得厉害,汋郁在他控制下,毫无反击之力。
那黑影立在边上,还未出手,如同摆件般。
九江居高临下睥睨汋郁,我的呼唤,他视而不听,自顾自发泄心中情绪,道:“汋郁,你说,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身为魔道中人,却妄想行正道之事,你觉得你做了好事,正道便能瞧上你了?
笑话,他们忌惮你魔教的身份,你做什么都是枉然,他们也不会信。
毕竟,在他们眼中,魔教天生坏人!
你又是何苦,何苦拼了命不讨好,何苦费力挤到不相配的地方。
自由自在多好,我行我素,要杀便杀,要屠便屠,不用在意去纠结什么良心,随心便好,且不活得自哉?
你是下~贱惯了,没人管着你,你一身贱骨头,发~痒发痛不是?
你可还记得你出自哪山?可还记得你是魔道中人?可还记得你与我才是一类人,你却与旁人一起与我作对。”
汋郁艰难道:“九……江,你可……还记得你的阿娘?”
九江俯身,不屑一顾:“怎么都爱与我提我阿娘,难道以为,搬出我阿娘,便能镇住我了!
如今没有什么是我在意的,我不似你,为了喜欢的人,在意的人,做什么都可以。”
汋郁抬手掰着九江的脚,可他一点残力,哪是九江的对手,他紧~咬牙关道:“她,在哪儿?”
“你放过他,与他无关!”我嘶哑怒吼道。
可九江却当没我这个人般,听不见我的声音,对着汋郁加重脚力,一阵痛斥:“汋郁,我真是低估了你的能耐,也低估了秋语姐姐对你的信任,一次接一次,无条件坚定地信任你。
我往你身上泼了多少次脏水,又用了多少次阴谋诡计栽赃陷害,更用了许多人命挑拨离间。
许多人都信了,仙门百家,魔道同门,甚至与你一同长大的易风上仙也以你为耻。
可她却对你没有半分怀疑。
我恨,你不争气,我予你铺垫这么多,你却不堕落,不让我得逞。
可我也嫉妒你,嫉妒你有人这般信你,这般在意你。
我现在告诉你,她在哪儿你又能怎样?你现在这般苟延残喘,狼狈不堪,能做什么?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惜命,偏从那寒冷的雪山不远万里跑来我这囚魔山惹我,如此这般找死,我最爱成~人之美,最见不得别人留有遗憾,你都这般苦苦哀求,我便成全了你。”
我在眼里哭喊道不要,住手,可他如听不到般,九江抬手轻抚右眼,轻声笑道:“秋语姐姐,心很痛对不对,不想让我杀了他?我也想的,可他治不了了,怎么办呢?让你见他最后一面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