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先前的每一次一样,都不是同一个人,我再想这古枫上神是收了多少俊美男子在殿中。
她俩见到那人,面前这稀罕俊美的雕像都不吸引她们俩了,俩人不怀好意的笑着靠近那位神仙,吓得那位神仙急急后退,羞红了一张脸,低垂眼眉,不敢瞧我们,磕磕碰碰道:“你们,你们,是何人?来此,做,做甚?”
我轻咳一声,示意她们不可过分,俩人停了步子,立在一旁扯着笑脸直盯着人家那腼腆的神仙瞧。
那神仙转过身,面对着我,抬眼看我一眼,又急急低下头,一张温润的脸庞更是通红,说话比先前更是磕碰的厉害:“我,我,我,是古文!”
莫言收了笑,瘪嘴道:“谁要知道你的名字了!”
沉语却更笑得灿烂,望着我的眼睛了满是谑意:“上神,你以后还是如从前般戴上面纱吧。”
我剜她一眼,转头对身前的古文道:“我乃雨落仙山秋语,我等前来想拜访古枫上神。”
古文抬起头,用那双水莹莹的眼睛怯怯的望我,轻声道:“你们来晚了,上神前几日从七墨台回来,便一直闷闷不快,神色悲痛,今日他一早便离山了。”
他去了七墨台,那定是见到了那满山的凄凉的坟堆,可在那许许多多的坟堆里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人。
“他可有说去哪儿?”
古文摇头:“没有,只不过我听上神离开时,嘴里嘀咕了一句,说什么定要让她偿命,只是她是谁,我便不知晓了。”
“多谢!”说完我便逮着俩人下了山,
已经走了很远了,沉语还回头张望,回头又拿我打趣道:“那袭白影还立在山门前,像极了送心上人离去的小女子。”
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就知道撩拨人,你可真心喜欢?若你撩拨的人,真的动了情怎么办?”
旁人不知我说话为何,可她是知道的,毕竟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是件很难受的事。
她可不想世间多些她这样的人。
我说这话戳中了她的心事,她蓦然收了笑意,沉下脸,不在说话。
唉,她心里只有白蠡,旁人哪儿入的了她眼,可白蠡眼里心里只有木灵仙子,沉语这辈子怕是注定要付错情了。
莫言抬手搭上沉语的肩,宽慰道:“男人算什么,我们不需要,若你孤单我陪着。”可她这安慰的话,还不如不说。
沉语瞬间收拾情绪,伸手挠莫言的胳肢窝,道:“是你自己寂寞需要我陪吧,小妮子,姐姐我可是身后排了许多人,要是我想,还不是三两下的事。”
这豪气壮语说的是相当不要脸!
一路上与她们打打闹闹,倒是让我心开阔了许多,不再那般郁闷。
依着古文所言,古枫极有可能追寻鬼魔而去,可这么久了,没有传来鬼魔的半点消息。
我便想,她会不会向自己的出生地而去。
这番思量,我们一行三人便向月满天方向而去。
我寻着记忆,重新走上我那时走过的路。
我记得那阿华是悄悄跟着我来的,后来才得知,雪樱也跟在了身后。
路过鲤鱼镇,路过祁府之地,经过百余年的洗礼,早已看不出当年残忍的痕迹,如今没有了祁府房舍,有的只是满地杂草横生。
荒凉僻静让人很难想到这处经历了那般惨烈事件。
荒山里的那座神君庙,还如那时一样,没人打理,蛛网横行,草藤蔓延,虫蚁爬行,那破烂的帷幔子还如先前那般遮挡着神君像。
供桌上比那时的灰更厚,如今更是分不清是香灰,还是日积月累的尘灰,桌上搁置一空钵,也结了厚厚的灰,早已瞧不出原本的颜色样子,那古朴香炉,还插着那半只未燃尽的香,只是这香,因结了灰变得又厚又高。
“这处怎会有座神君庙?”
沉语,莫言用手扇着呛鼻的灰尘,俩人一人踢开脚边的木头,一人伸手拉下帷幔露出那神君像,只是长年累月结了灰尘,瞧不出是谁。
沉语嫌脏乱,如那时汋郁一般,一挥手,庙里所有一切如洗过一般,干干净净,整整洁洁,一尘不染。
那口空钵变得金光闪闪,隐约还能照出人影,那古朴的香炉终是露出本来的颜色,黑黝黝的,还纹有云纹符咒。
沉语莫言站在我跟前,瞧得仔细。
此处也是我一伤心之地,看到这儿我便想到汋郁,想起他我心中便心酸不已。
我转身本想离去,哪知沉语出声惊叫道:“这不就是那谁谁谁,呼之欲出,我怎么就突然之间想不起了。”
莫言道:“瞧着甚是熟悉!”
听她们的话,我浅笑转身,便想谑笑她们一番,哪知眼神与那神君像碰个正着。
我的笑渐渐僵硬在嘴角,心里犹如堵着千斤石,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