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亦极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可他的话让他哑然无声。
出来之后?
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的苏祁阳也终于走了出来,出门还想追问呢!
看见一旁的男人,却是笑得眉眼眯成了缝。
也不顾身上披着大码的西装外套拖到了膝盖,提着脚步蹭了过去。“净迁叔叔!”
苏祁阳抓着他的西装裤管,扬着头,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净迁叔叔你是来接祁阳的吗?可是我们还不能走,刚才这个怪叔叔说了,小七姐姐也要来接祁阳的,他是好人”
苏祁阳用手指了指时辰亦,笑容里都是善意。
而听到他不断解释他是“好人”的时辰亦嘴角有些抽搐,手插在口袋里,转身进了房间。
“嗯?!”苏祁阳见他不理人,有些费解的抓了抓脑门的头发。
所以说他怪嘛!
小家伙没多想,意识到自己有机会,转回头,便一脸委屈的眼里冒着泪花。
“净迁叔叔,祁阳好疼呀!”
“哪疼?”时净迁没有在意他打的小算盘,拉过他的手,看到他手上的淤青,确实是被绳子捆绑后留下的痕迹。
“乔迁”
看到这一幕的乔迁,自然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是,我这就去办”说完,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正在房间里的时辰亦听到响动,坐在椅子上的身子轻微的倾动了下,始终没有站起身。
乔迁见他无比配合,感激的微微鞠身,拿着准备好的绳索走上前。
“失礼了,二少爷!”
……
铃铛在接到时净迁的电话时,大概只在他出门后的十几分钟时间里。
默默的把他吩咐下来的事记在心里,便继续忙碌着自己的本分工作。
这一整天,苏仅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
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上楼睡到了下午3点左右。
做得最多的,就是看手机上的时间过去。
为了不引起注意,她做了很多的准备,可她那小脑袋里想的想法,大概时净迁只是看她的一个动作就知道。
先生虽然吩咐过可以让苏小姐出门,可没有到规定的时间,铃铛不敢自作主张。
苏仅有些鬼怪,所以铃铛一直特别注意,可令她匪夷所思的是,当她真的从书房打扫完房间,准备下楼时。
二楼的落地窗前,那个女人正冒着险的准备跳下去。
“苏小姐~”铃铛惊得丢掉手里的清洁工具就奔下楼,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跑到落地窗前,甚至能听到苏仅落到地上时,忍着痛的低叫了一声。
再起来,脚踝上的疼已经支撑不了她走路了,更别说逃跑。
这栋楼墅身居半层,虽不算高,可对苏仅来说,还是有些为难。
见她受伤,铃铛惊得瞪大了眼睛,身手敏捷的也跳了下去。
苏仅一跑,手臂便被她抓住,“苏小姐,你的脚已经扭伤了,不能再走动了,你跟我回去!”
“扭伤?!”苏仅倒吸了一口凉气,想哭的心都有了,“铃铛,你别让我叔叔知道这事!”
“这恐怕……”铃铛看了看她身后,还没开口,门口一辆黑色的跑车已经驶进了别墅区。
缓而,却是一点她的声音也听不到。
苏仅回过头,看到的便是打开车门下了车的时净迁。
自然是看到了这边的情况,阔步走了过来。
“时先生”铃铛低着头,一副接受问责的模样。
怎么回事也没有过问,看到苏仅那一瘸一拐的脚,他的眼神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正在苏仅伸着脖子往他身后出现的其他人张望时,身子一轻,时净迁已经将她横抱了起来。
只是看到一眼,但苏仅确确实实看到了。
“祁阳……”
“闭嘴!”她叫一声,时净迁的脸色便更难看。
苏仅有些惊吓的缩回脖子,抬起头看着他严肃的脸,一路上也没敢再说话。
进了房间,他便将门也踢了上。
苏仅被他放在床上,看着他不好的脸色,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虽然她很想知道苏祁阳的事?
时净迁利落的脱了外套丢在床上,半跪在床边,苏仅也只是紧张的瞧着他。
直到他拖着她的小腿将她的脚硬拖到了床边,她才缩了缩身子,有些怕疼,“叔叔”
时净迁没理会她,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她的脚,还没等苏仅的解释出口,一阵入骨的疼痛便从脚上传来。
“嗯~”苏仅沉沉的闷哼了一声,几次缩脚,也没脱离他的掌控。
可是真的很疼,她忍不住,手指抓着床单也皱成了一团。
“叔叔,祁阳真的回来了?”苏仅虽说被心里的担忧转移了注意力,可声音里的颤抖仍掩饰不住。
这真的,比前次被爷爷打到的地方疼了十倍。
时净迁只是感觉到她很疼,眼睛也没有抬一下,从地上起身便出了房间。
“……”
苏仅心里有些郁闷,她感觉得到他是生气了,因为她受伤,也没有听他的话。
这么沉默,冷淡,苏仅特别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没一会,房门便又被推开。
时净迁拿着一盒药膏进来,走到她面前,苏仅见他要给她涂药,便忙坐起了身。
知道他一时半会可能不会理会自己,苏仅便也很乖的抱着膝盖等他擦药。
不知道是药膏的作用,还是真的他的手指很凉?碰到的时候,苏仅还是忍不住蜷了蜷脚指。
“疼吗?”时净迁蹙着他始终没有松懈过的眉心。
纵使力道用得很轻,他还是担心会再让她感受到刚才的疼痛。
苏仅怕疼,怕得要死。
刚才那一下,她没哭,但眼睛里的泪珠,是认真的看得人很心疼。
听到他的关心,苏仅没有犹豫的摇了摇头,“我想下楼看看祁阳”
“他很好!现在能跑能跳,比你好多了”时净迁带着薄怒的回应着她。
擦好药,收拾东西起身,进洗手间里洗手。
见他离开的苏仅便顺着床边滑下了双腿,因为及时复了位,她脚踝上的扭伤现在不是很疼。
可她不敢擅自下床,只是试探的用脚尖垫了垫地面,试试站起来会不会很疼。
一直到听到洗手间里的水声停止后,她才立即缩回脚,规矩的坐在床边。
时净迁擦干手上的水渍,出洗手间,黑眸朝她抬了抬,也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