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夏温和的看了她一眼,走到水龙头下洗了洗手,“那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至少,你没有和我上一个班级,毕竟一个班里,不会出现两个第一名”
说完,她取毛巾擦了擦手,又笑着说道,“当然,在我心里,温纤应该是第一”
“是吗?”温纤抱着手臂扯了扯嘴角,笑得却有些冷,等微波炉里的菜热好,她便将盘子端出来递给了她,“麻烦你了,校友”
“……”
……
晚宴,吃得很安静。
苏仅还真的没有尝试过,这么压抑的吃饭。
这家人,好像都是这样,要是没个人开口说话,就都能一直沉默下去。
可苏仅太不习惯这种压抑的氛围了,好在坐在时净迁身边,她控制不住的时候,就会用放在桌下的手掐掐身旁的男人,发泄发泄,心里就舒服多了。
可苏仅大概是不知道,这就是时家的规矩,吃饭时一律没有说话的习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场饭局终于在时烬的落筷下有了结束的指征。
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过话,这时,他的视线却突然往苏仅身上看了过来。
对这个“伯父”,没来之前,苏仅对他的想象,是一个性格高冷,且说话会很不留情面的人。
可从她到这来的时间里,高冷她是感觉到了,但,是因为很有素养的关系?他们就算很不喜欢她,也没有口出恶言。
她时叔叔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所以也才会各方面都这么优秀?
“看什么?好好吃饭”时净迁微微侧眸看了她一眼,这么久来,难得因为她的涣散开了口。
苏仅就连忙收回了看他看得入迷的视线,难免有些尴尬的垂下了脑袋。
见状,时净迁抿着唇,放下了筷子,“辰亦和温纤的婚事定在了下个月?”
乔迁拿着请柬递给他的时候,他恍眼看到了上面的日辰,下个月,虽然时间还太早,但他们已经做了决定。
请柬,或许就只是给他一个提醒。
“这件事我和你爸商量过,我想处夏和纤纤既然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趁处夏回来,就不必再拖延婚期了”厉盈说着这话,已经把视线看向了温纤。
“纤纤,你的意思呢?”
温纤神色微沉,手上夹菜的筷子顿了顿,缓而才说道,“既然伯母已经替我们做好了打算,温纤一切都听伯母的安排,只是辰亦的想法?”
“辰亦?”厉盈视线也没有看过去,薄淡的说道,“他恐怕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你不用担心,嫁过来时家不会亏待你”
不知怎么?苏仅总觉得从这话里能听出冷漠的味道,好似,对这门婚事,她也并没有多大的期许。
温纤要结婚了。光是这消息,就让苏仅有些吃惊!
而这个叫处夏的女人,苏仅虽然还有些弄不明白她是何身份?但听了厉盈的话,她大概已经有些猜测了。
温纤只是温淡的应了下来,情绪沉静,而对面的时辰亦更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厉盈虽在讨论他的婚事,可完全把他当成摆设,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
此后,又间隔了一段沉默。
正在苏仅觉得这场晚宴会到处结束的时候,餐桌上又响起了一个浑厚的男声。
“跟我上楼来!”好像这场晚宴唯一让他放在眼里的只有时净迁。
其他事概不参与的时烬这时开了口,至座位上起身,上了楼。
知道他是在说他,时净迁便也没作停留,低头跟苏仅说了两句话后,也跟了上去。
他说等他。
苏仅也知道,他们只是要避开她。
……
书房里。
时烬进房间后,率先取了书桌上的眼镜戴上。
“进来!把门带上”精明的淡眸落在身后,他提醒着身后的男人,高大的身影也就走到了一旁的书架旁。
时净迁墨色的深眸盯着他的背影,进门后,顺手合上了房门。
“辰亦这次绑架了苏家的丫头,我听说是你救了她”时烬视线从一排整齐的书籍上扫过,淡淡的问道,“是真的?”
时净迁抿了抿唇,“算不上,他带走的是苏家的小孩”
“难怪!”
听到这话,时烬停住了移动的视线,手指往书架上抽走了一本书籍翻看,淡声道,“回来时,他好手好脚的,我就怀疑了”
“辰亦回国,反倒能让苏家那丫头相安无事,这是你一早安排好的?”
时净迁缄默。
时烬冷漠的坐到书桌前,摊开了书,“既然记得跟我定的约定是什么?今天还特意带她来这里,大概也不打算守约了”
时净迁抬头看了看他,眸底有些复杂,“两年时间,什么都该淡了,爸现在却觉得仇恨越来越深?”
“所以?”时烬现在的脸色有些冷厉,“你费心思替她拖了两年的生命,现在大权独揽?就等这一天,有足够的能力和我作对?”
听到这话,时净迁眉头轻蹙,却是淡淡的解释道,“我足够的能力不是用来和爸作对的,是用来赚钱养女人的”
“这不是一个意思?”时烬冷清的瞧了他一眼,“你要不是非要纠缠这些年,外面像那丫头的女人,你也能挑上三四个了”
“三四个?”时净迁眉头一皱,视线转向窗外,说话声音轻飘飘的传来,“我没那么有能力”
“……”
时烬觉得他就是在气他,好在他这颗铁打的心早在时霖阮死了这么多年后,更铁实了。
两人谈了一会,自然也就没有共同语言了。
时净迁亦不愿打扰他的清净,听他把话说完,转身打开房门。
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