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祝元亮在丽江开心府中碰见蒲卫海一行时,便已一五一十交待过元宵夜之事,正是想到这点,陈淑卿才直接报上了两人名字。
果不其然,张大辉一听到蒲卫海和陈淑卿这两个名字,立刻整个人都呆了,傻傻地望着陈淑卿道:“天啊,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
陈淑卿道:“你们在开心府中和那个独臂男人祝元亮的事情,他都已经转达给我们了,还有蒲卫海的儿子,叫做蒲子轩,小名小七,都是我们的同伴。你们的情况,我也知道个七七八八,除了你和蒲卫海之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英国佬,以及一直在浙江等你们的什么人在常山集合,你们还有大批死士,正在整装待发,准备一举灭了红夜叉,让蒲卫海解除诅咒。”
张大辉大惊道:“我的天啊,原来你真是蒲松龄的养女陈淑卿呢!你们来浙江干嘛?蒲卫海千叮咛万嘱咐,让蒲子轩千万别来浙江,那祝元亮,没告诉你们吗?”
陈淑卿叹道:“你可知小七为了等他父亲现身,等了整整八年了!你知道他有多想念蒲卫海吗?”
“抱歉,陈姑娘,站起来说话吧。”
谈话间,陈淑卿石化已解除,顿时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稀泥,惆怅道:“我劝过蒲子轩,祝元亮也劝过他,可是,他就是坚持要来浙江找蒲卫海,哪怕只是远远见上一面,也足以让他心中的坚冰融化啊!”
张大辉叹了一口气,道:“唉,我理解,其实蒲卫海也一样,你以为,他就不想快些和儿子相认吗?可是,你知道那个妖怪的妖术有多恶心吗?说出来,你可别害怕……”
陈淑卿笑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红夜叉是什么能力,全浙江谁不知道?”又指着远处的回春营道:“看看这里面关押的一千多人吧,谁不是因红夜叉而受害?起先,我也一度反对蒲子轩来浙江,可是来看了这里的一切,才知道红夜叉带给江左地区的灾难有多深重。若是你们有心除掉红夜叉,我们为何不能联手呢?”
张大辉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们柳泉集团中,蒲卫海说话一言九鼎,是否愿意见蒲子轩,是否与你们联手,皆要由他来定夺才行啊。”
陈淑卿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那么,蒲卫海打算何时来金华?”
张大辉道:“我也是受蒲卫海之托,探到了陈姑娘的妖气,先行来金华探探虚实,预计这两日,给全部武器的充能工作即可完毕,最多五日内,他们便会到达金华,与红夜叉开战了。”
陈淑卿算了算时间道:“好,目前蒲子轩和祝元亮也还在外地有要事要办,我想,五日后,我们的团队也应会在金华会合,只是,红夜叉身为小叶红豆妖怪,我们无法靠妖气找到她。抵达金华后,我在兰若寺中也住了三个晚上,连个妖怪的影子也没见到,你们可有办法?”
张大辉无奈道:“说实话,我们也率先将兰若寺作为了搜寻目标,听陈姑娘如此一说,还真是有些失望,或许到时,还得等蒲卫海到了金华再作打算。”
“那,若是我们双方人马都已抵达金华,可有办法说服蒲卫海,让蒲子轩与他一聚?”
“不妥不妥,蒲卫海会骂死我的!想当初,他回丽江那次,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决定远远与儿子说几句话便走。蒲卫海对儿子甚是关爱,如今不知道红夜叉妖力到底有多强,更是不敢让他们碰面!”张大辉拒绝之后,看到陈淑卿那失落的眼神,顿觉自己不作为桥梁伸出援手,心有不安,便又道:“不过,若是不直接面对面,倒或许有些办法……”
陈淑卿惊喜道:“可还有什么办法?”
“那妖怪的能力,是让被魅惑之人将心中最重要之人变为妖怪,而自己则会因相思而生重病甚至死去,可前提是,两人皆知对方存在于自己面前,才会心有波动,触发妖力。若是巧妙安排,让蒲卫海在不知道对方是蒲子轩的情况下与之见面,那么,蒲卫海便不会发病,而蒲子轩妖化完成也需要一定时间,若是及时远离蒲卫海,便可安然无恙。”
陈淑卿道:“那便好办了,我可以将蒲子轩变作别人的样子,让他与蒲卫海见面。”
张大辉依然用表情表示了不乐观:“可那样一来,两人不会交流些父子心声,又有何意义?其实,我刚才倒是想出个鬼点子。”
“什么鬼点子?”
张大辉笑道:“蒲卫海自从去英国后,便渐渐信了上帝,如今已是彻底的基督徒,他于每个西方的礼拜日会去教堂祷告,并与神父在一个小屋中隔着木板忏悔心声,那个小屋,叫做告解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