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小树冥顽不灵,宁晚秋叹了口气,右脚保持着踩踏聂小倩的姿势,与孙小树过起招来。
孙小树同样战斗能力平平,很快便被宁晚秋一掌击出倒地。
宁晚秋伸出右手,将孙小树又凌空抓起,喝道:“孙小树,你不要让我为难!”
孙小树在空中舞动着手脚,只觉得异常难受,又心如刀割,挣扎了半晌无果后,惨叫连连,在某一个瞬间,两眼突然翻白,似神情恍惚,随后,身子中一股巨大的妖气如突然觉醒,向宁晚秋暴风般袭来!
宁晚秋身子被这股妖气吹得后仰,几乎快撑不住平衡,惊讶道:“怎么回事?你这小子,居然隐藏了如此巨大的妖力!”不得已,将手松劲,让孙小树落在地上。
孙小树恢复了自由,也恢复了神智,那股巨大的妖力迅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他仍旧不愿放弃,又从身体上伸出一支藤蔓,朝宁晚秋腰部袭来。
宁晚秋一时难以判断孙小树究竟还有多少实力,担心受伤,便终于将踩着聂小倩的脚抬起,侧身躲避。
藤蔓未能缠住宁晚秋,只是掠过其腰部,将衣带打落。
衣带随即散开,飘出一张白布,白布在空中晃晃悠悠,最终落到了聂小倩身前展开。
红光照耀下,聂小倩惊讶地看到,那张白布上,赫然写着一首七言绝句,而其中内容,只是粗略一瞥,便已然拨动自己的心弦: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护
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首《十里平湖》,正是当年,宁采臣为迎娶我时,为我所作定情信物,而且,这张陈旧的白布,正是那年那张,这字迹,也正是宁采臣的真迹!
聂小倩脑中一团混乱,将白布拾起,站起身子,对宁晚秋嘶喊道:“这东西,为何会在你这里?宁晚秋,你究竟是什么人?宁……”
反复念到这个姓氏,聂小倩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难以相信这是现实。
宁晚秋见事已至此,无奈应道:“对,聂小倩,我正是你和宁采臣的后人,准确地讲,是你们的玄孙,不过,那又怎样?”
得知宁晚秋身份,孙小树也惊得不轻,这么一来,面前这对手,即便比自己长了几岁,也不过是自己晚辈,于是又不顾辈分恳求道:“宁哥哥,既然我们都是一个大家族之人,求求你,放过我婶婶吧!”
“哼,抱歉,我可没有你们那种可悲的群带观念。自古正邪不两立,父子之间也可能兵刃相向,何况对一个素未蒙面的恶妖?”
对宁晚秋来说,只有英雄壮举,才是自己心之所向。
此刻,聂小倩已陷入深深的悲愤与懊悔之中,不能自拔,泪眼婆娑道:“好不容易寻到自己亲人,却必须要如此苦苦相逼吗?好,晚秋,能死于你的手下,我聂小倩也无怨无悔了。”
听了此话,宁晚秋反而软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啊?我只是奉命看守你,没打算杀你啊……”
“那你就不要拦着我,让我走!”
“那也不行!我也求求你们,不要再逼我了!聂小倩,我劝你还是配合我们,助蒲家找到红夜叉和珍妮,我保证,除掉红夜叉之后,我也一定向蒲家父子恳求,还你一条生路。”
聂小倩不置可否,抬头望向夜色,长叹一声,喃喃道:“你这老天,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少年?”
三人于小屋外僵持,本正是对这混乱场面作出决断之时,突然,风云再变。
一团天蓝色的长方形灵气陡然破空飞至,三人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便已击中聂小倩的背部。
聂小倩并未受到伤害,只是,浑身顿时如同被点了穴道般,再次失去了控制:“我……我怎么动不了了?”
对这一幕,宁晚秋立即明白了几分,朝灵气飞来的方向看去,却只见夜幕下一团漆黑。
“天啊,珍妮,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