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中岳庙约莫十里地的一个小山谷中,有一座破旧不堪的两层农屋,农屋院落的木门紧锁,看起来毫无生气。此时,一名男子身着黑色斗篷,将头压得很低,一路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着,快步来到了农屋门外,敲了三声门。
半晌后,屋内传出一男人的声音:“地震高冈,一脉溪水千古秀。”
门外的男子应道:“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
又过了半晌,门徐徐打开,门内的男子道了声“霍会长”,便躬身迎接门外的男子入了院内。
来人正是新天地会会长霍芝彰,他一入了院子便脱下斗篷,长舒了一口气。而迎接他的人,则是其手下胡蛊。
数日前,新天地会四人在甘肃不敌旱魃,幸而有肖珏召唤出“沙丘行者”,遁入地下,在一番极限奔逃后甩掉了旱魃,这才得以逃出生天,花了十来日赶来河南登封与霍芝彰和胡蛊会合。由于霍芝彰正被朝廷通缉,众人不便在城内找客栈留宿,便在这山谷中找到了一间废旧农屋作为六人的临时据点,而刚才两人的一番吟诗,正是新天地会内部通行的接头暗号。
“怎么样,这里安全吗?周围可有可疑人物出现过?”霍芝彰一进门就警惕地询问,毕竟,十多日前遭遇刺客的一幕令他至今心有余悸。
胡蛊淡淡地笑了笑,应道:“还好,我们每晚都有人轮流值夜班,不过,官府和那刺客都没再找上门来,倒是先后来了两只野妖想来搞净化使者的心脏吃,被轻松干掉了。”
“那就好,他们人呢?都到齐了吗?”
“都到齐了,就等你呢,我们进去吧。”
说完,胡蛊便领着霍芝彰进了二层一间小屋中,只见肖珏、何天傲、龅牙宋和陆莲花正坐在椅子上,见了霍芝彰进来,都纷纷起身相迎。
“诸位辛苦了,都坐下吧。”霍芝彰招呼众人坐下,将门带上,自己也和胡蛊找座位坐下后,发言道,“想不到,那旱魃竟然如此厉害,合你们四人之力也难敌其手,更想不到,哥垛居然在这个时候苏醒过来,还有那个犀渠也正好出现……唉,幸好你们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否则,我这良心不安啊。”
龅牙宋不屑道:“切,有什么厉害的?我可还没使出我的绝招呢,一旦我使出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我说要继续打,结果他们非要拉我走,真是扫兴!”
陆莲花白眼道:“你闭嘴吧,我一看到你那亮着龅牙喊打喊杀的德行就不舒服,还是让肖珏说正事儿吧。”
肖珏对霍芝彰道:“霍会长,旱魃的实力究竟如何,先放在一边,只是我们这一趟西行,探听到了很多有趣的情况,必须回来从长计议。第一,那旱魃的身边有个净化使者,叫做张星文,被他们称为‘包衣卫’,想来定然是某个神秘组织的成员,与妖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第二,那犀渠非常年轻,而且也是第一次与旱魃见面,根本不像上古妖怪,从他的话语和行为来判断,他杀哥垛是为了抢夺太虚水晶,让自己成为妖皇,而且他一直在伪装,是为了获取某人的信任。从河南那两股巨大妖气的消失来看,应当是妖界内讧,新的犀渠将老的犀渠杀掉了;第三,有个能控制人记忆的小妖怪,叫做伏魇,背叛了旱魃,投靠了犀渠,他说哥垛还会转世到某个生物身上再复活一次;第四,旱魃在甘肃有座城堡和军队,而那妖王本人的目的,则是追求永生。我的结论是:目前河南那块柳泉八木应当已经落到了新犀渠手中,他的实力远超老犀渠,我们要想从他那里抢到柳泉八木,难度极大。”
龅牙宋立即又插话道:“有什么好难的?我明日便去办了他,抢回柳泉八木来!奶奶的!”
“呵呵,看来,你们这趟甘肃行,的确很有收获,辛苦了。”霍芝彰根本不理睬龅牙宋,只是就肖珏的话笑了笑,思忖了片刻后,又道,“我来说说我们在河南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