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鼯鼠一句飘逸的开场白,并未换来积极的回应,反而是聊斋的大门“砰”的一声陡然关闭。
“啊?”鼯鼠吃了个闭门羹,一时没搞明白,摇头晃脑一番,问咕噜道,“我刚才说错什么话了吗?”
咕噜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们认错人了……”
鼯鼠正要再叫门,门又“嘎吱”一声打开,原来是刚才门半开着,蒲子轩和陈淑卿猛地释放出气息,正好形成冲击波将两块门板给推了过来。
这一次,蒲子轩将门拉得更开,探出头来问道:“你这老鼠,为何会知道我们两人的名字?”
“哼,是他告诉我的!”鼯鼠用他那又细又短的爪子指着咕噜,模样异常滑稽。
蒲子轩随即将目光转向咕噜,问道:“你又是谁?”
咕噜不敢看蒲子轩的眼睛,头朝下小声应道:“我叫咕噜。”
蒲子轩做了一个鬼脸,无奈道:“没问你的名字,我是问你为何认识我们?”
咕噜低语道:“我就想来讨碗元宵吃。”
蒲子轩顿时无言以对,还被冷风吹得连打了两个喷嚏,陈淑卿便解围道:“算了,外面冷,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让他们进屋来慢慢说吧。”
“啊?”咕噜听了此话,显得更加拘谨,“还是……还是算了吧。”
鼯鼠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咕噜的脑袋道:“怕什么?他们又不会吃了你!”
于是,两人将咕噜和鼯鼠迎入了堂屋,陈淑卿将大门合上后变了一把锁将门从外面锁上,随后,又将他们带至火塘旁,生起一团火来。
少倾,蒲子轩回卧室穿好了厚实的衣服,出来坐在火塘旁,祝元亮、苏三娘、孙小树、余向笛也陆陆续续跟了出来,坐成了一大圈。
鼯鼠的目光从众人身上贼贼地划过,待他看到祝元亮脸上的刀疤时,禁不住惊叫了一声:“啊!”
他大概是想感慨祝元亮的模样有多可怕,话到嘴边,意识到了自己的粗鲁,赶忙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哟,这老鼠,还会说话呢?”祝元亮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金刚降魔腕,抓住鼯鼠的脖子,提了起来,问道,“你是蒲家庄的妖怪吗?”
苏三娘瞅了瞅鼯鼠道:“这恐怕不是一般的老鼠,而是松鼠吧?”
孙小树眼睛一亮道:“真的吗?我还从来没见过松鼠长什么样呢!”
鼯鼠向上伸出双爪想撑开祝元亮的铁腕,却丝毫不能改变什么,于是指着自己肚子上的白毛道:“气死我了,我得强调一下,我既不是老鼠、也不是松鼠,而是飞狐!飞狐懂吗?”
蒲子轩不解地看了一眼陈淑卿,又看向鼯鼠道:“咦?不对啊,你怎么看,也不像一只狐狸吧?”
鼯鼠高声道:“谁说飞狐是狐狸了?我是只红白鼯鼠,人称飞狐!”
陈淑卿怔了怔,努了努嘴道:“是吗?我也一直以为,飞狐就是会飞的狐狸,所以还自称‘飞狐’呢,哎呀呀,真是尴尬死人了……”
蒲子轩依然不信道:“那么,你倒是飞给我们看看啊!”
鼯鼠指着祝元亮,怒道:“这肥头大耳的家伙抓着我,我怎么飞啊?”
“哦,抱歉,我现在就放开你。”祝元亮说完,坏笑一声,将鼯鼠往半空中抛去。
“哇呀呀!”鼯鼠在半空中身体失去控制,连续打了好几个旋后,将短短的四肢平伸出去。他身体两侧爪子和腿之间的肉迅即展开为一对蝙蝠似的飞膜,将他的身子如风筝般稳住,随后,他停止了打旋,稳稳当当地斜向滑翔而下。
“嘿嘿,看到了吗?”鼯鼠刚自鸣得意了一瞬间,突然发现自己滑翔的落点正是那个火塘,又无法调整运动轨迹,顿时大惊失色道,“不好!啊——”
就在鼯鼠快要滑落入火塘中时,祝元亮的金刚降魔腕将他接住,随即将其带出了危险地带,移到自己跟前质问道:“这个,也算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