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绑架了!只是,绑架自己的人是谁?
脑海里浮现一张恶毒扭曲的脸,是关咏兰的。
除了她,也只有她,会对她如此的怨恨。
心里反而又镇定下来,如果她真的笨到雇人杀死自己的话,那就算同归于尽好了,反正。第一个找上的嫌疑人,就会是她关咏兰。
她安静的坐在那里,不再挣扎,挣扎也没用,白费力气。
感觉车子一直在走,走了好[。]久,终于停下了,她被人推搡着,下了车子,鼻间弥漫着茂盛甘甜的青草气息,耳畔有着夏虫吱吱的鸣叫和隐约的流水声。
想来,是极幽静的一个地方,今天自己是要命丧于此了吗?
身边的脚步声有些凌乱,这么说,车子里,应该不止两个人,最其码,还有一个或者两个女人。
因为她闻到了脂粉和香水的淡淡香气。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向散发着香气的方向望去,陡然间听到一个女人轻微的叫声,紧接着又是咕咚一声,想是有人摔倒了。
她正想往那个方向走,却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
“站好。”一个嘶哑难听的男声,与此同时,一种冰凉而锋利的东西贴上脸际,在上面用力的拍了拍,有犀利的痛,她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这么水嫩的脸,若是划伤了,真是可惜,”男人叹息着说,“但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可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学好,得罪人!”
原来并不是要杀自己,原来是要划破自己的脸。
吉南南反而一点也不害怕了,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吉是她的过分安静,让那男人诧异,他拿着刀,居然一时下不了手。
有人冷哼了一声。
吉南南的心中一颤,虽然只是一声轻哼,可是,这声音太熟悉了,原来真是关咏兰!
她的头又不自觉的往那个方向转,突然间,只觉眼前一阵风过,随即,脸上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打她的人,一定恨毒了她,所以才会如此用力,她只觉脸上。的痛,嘴角也似是有鲜血沁出,人踉跄了好几步,脚底绵软无比,像是突然踩到了烂泥地。
她发不得声,只得咬牙忍着。
哪知人还没站稳,脸上又挨了一记,这一记耳光,比刚才更狠,也更有力,吉南南只觉头晕目眩,眼前直冒金星,再也忍受不住,委顿在地。
隐约间又听到一声隐忍的轻笑,这个声音却非(。常陌生,吉南南身子被捆住,脸却贴在湿软的泥土上,一股又腥又躁的气息,从烂泥地里散发出来,让她几欲作呕,只是,嘴被胶布缠住,想吐也吐不出,当下难受万分,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人将她重新提了起来。
凉凉的刀壁再度贴了上来,似一条冷冷的蛇,在她脸上蜿蜒。
如今她为鱼肉,人为刀,除了忍受,别无它法。
吉南南闭上眼,微微的颤栗着,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刺痛。
可是,那种痛感始终没有来临,耳畔却又莫名的多了打斗之声,然后是女人接连不断的尖叫声,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尖叫声却明显是属于两个女人的,她只是糊里糊涂的想,为什么会是两个女人呢?难道不只是关咏兰一个人?
正想得出神,忽觉得自己。间一紧,似是有人将自己半携半抱着,拼命狂奔,那手臂粗壮有力,她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她感觉自己快要紧张得麻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心里非(。常害怕……
这个男人又是谁?他为什么又要劫走自己?
很快,又像被人扔到车子里。
紧接着,听见发动引擎的声音,车子又开起了。
她在座位上不停的扭动着,但那个男人显然并不打算给她松绑,吉南南有些绝望,因为,如果这人是打算救她,那么,他早就已经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了。不是吗?至少也要开口说几句安抚的话吧。
她挣扎着半天,也没人理会,只觉得车速很快,车窗可能没怎么关好,有风在耳边呼呼的吹,刚才一番挣扎,那绳子反而勒得更紧,一个地方刚好勒在她的骨头上,痛得要死,她不由又是一阵呜咽。
似是有什么尖利的东西伸了过来,她感觉绳子松动了些,最其码,不再勒得她难受,可是却依然盘在她身上,甩也甩不掉,挣也挣不开,她的手在车座上到处乱摸,指尖突然触到冰凉滑润的一物,似是一个环状,下意识的抓在手里,再次发出呜呜声,但那个男人不再理她,车子仍是风驰电掣般向前。
感觉行了很久,车速渐渐减缓,然后,停了下来。
身上的绳子被完全松开了,她终于完全获得了自由,正想伸手去拿自己眼上的黑布,人却被推出了车外。
还好,推的动作还算温柔,用扶更为恰当一些,她刚一站稳,黑布拿下来的瞬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衣人的背影,驾着车子,飞快的消失在夜色里。
她后来才想起来去看车牌号,但是,居然没有车牌号。
车牌被一个白板盖住了,她站在那里,真是说不出的惊讶。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救了自己,又为什么不让自己知道他是谁?
她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下意识的握着一样东西,当时感觉是环状,现在借着路灯光一看,居然是一只绿色的玉镯,上面有细细的一道裂痕。
她将那玉镯收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很熟悉,是在自己公寓附近的一条街。
她走回去,心里只是想着那男人会是谁,但是始终想不明白,后来又想,这人显然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不熟的人,需要隐藏身份吗?
可是,如果是自己所熟识的人救自己的话,需要遮遮掩掩吗?
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难道是不想让那伙人认出他是谁?怕别人报复吗?
好像说得通,好像又说不通,她摇头叹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公寓走。
夜已经很深。
路上几乎没有几个人,她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梦,一场奇[。]怪的噩梦,进了公寓,站在自己门前,这才发现,钥匙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