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为了得到某种保证,又或者,想急切的得到某种束缚,她扳过邹烨磊的脸,急急的说:“烨磊,我们去领结婚证好不好?”
邹烨磊一怔,使劲的点头。
于是,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各自回家,拿了各自的身份证,发疯一般往民政局跑,到了那里,却见大门紧锁,一片静寂。
“怎么回事?平时这里,很热闹的呀?”吉南南怔怔的说,每天来结婚的人都很多,有时还会排起长队,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巧克力糖的甜腻香味。
邹烨磊拉了她的手,去门卫那里打听。
门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正在翻看报纸,见到他们两人,很是慈祥的笑了笑,“年轻人,后天再来吧,今天是周六呢。”
原来是周六!
吉南南很是失望,邹烨磊安慰她,“又不是没有周一!”
“我只是很想把结婚证拿到。”吉南南回答,“我一刻也不想等!”
邹烨磊的眸中溢着满满的欢喜,“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迫不及待的,想做我的妻子?”
吉南南转身看着他,然后,重重的点头。
不去管心里某一个地方的怪异想法,她只是想,快点嫁给邹烨磊,让一切都尘埃落定,也就再也没有后悔的可能。
邹烨磊轻笑着。她,搂她回车里,仍是不肯放手,整个人霸道的将她圈在身体中,吉南南浑身僵硬,仿佛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
“咚咚咚!”外面有人重重的敲着车窗。
两人只得迅速分开,邹烨磊往外看了看,看见陆盈心阴森森的眼睛。
吉南南也看到了,只是,仍是窝在邹烨磊身上没有动。
邹烨磊打开车门,陆盈心面无表情的说:“伯父心脏病又犯了。”
吉南南下了车。
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邹烨磊开车带着陆盈心,飞一般的往医院奔去。
原来每个人都有他的不得已。
一个人独自打车回去。
还是她的花店好,安静芬芳,与世无争。
一进店就开始忙,忙着接电话,忙着上网,好不容易闲下来,拿了枝风信子,漫不经心的在那里修。
新雇的店员小梦笑嘻嘻的说:“吉姐,你知道,浅紫风信子的花语是什么吗?”
她摇头,问:“怎么想起来问浅紫风信子的花语?”
“因为那位萧妈妈的儿子,几乎天天都来订这种花!”小梦笑着说,“他好像很喜欢这种花,所以,我才会想,那种花的花语到底是什么。”
吉南南哦了一声,对花语什么的,倒也没什么兴趣,可是,小梦却是兴致盎然,“我昨天晚上上网查了,浅紫风信子的花语是:悲伤、妒忌,忧郁的爱。”
“悲伤,妒忌,忧郁?”吉南南在嘴里念叨着,随即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变态,连买的花都变态。”
小梦是外地女孩,来的日子也不久,对吉南南和萧卓岩的关系并不知晓,再者,萧卓岩每次来花店时,吉南南基本只当他是隐形人,连话也懒得跟他说一句,小梦还常常奇怪说:“为什么你跟他妈妈那么好,跟他的关系却那么糟糕?”
吉南南乱乱的回她,“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这样的回答,实在是太过无厘头,连吉南南自己也不晓得当时怎么会来个这样的回答,纯属一种无意识的行为。她貌似很不想别人知道他和自己的关系……
但小梦自此却当了真,对两人的情形倒也见怪不怪了,也不知若是有一日得知了实情,会不会大跌眼镜。
吉南南的思绪却还浮在怎样才能不让不与萧妈妈来往的事上,小梦乍得闲下来,却像个小麻雀一般,叽叽喳喳。
“吉姐,你那位萧哥哥,是不是曾经经历过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又或者,曾经暗恋过一个女人?”小梦好奇的问。
吉南南看了她一些,终究还是年轻,满眼的新奇与天真,其实,自己也不过比她年长了四五岁,怎么就觉得自己历尽沧桑一般呢?
正在那里思潮起伏,小梦又追问了一句,“是不是呀?吉姐,你的萧哥哥……”
那句你的萧哥哥让吉南南哭笑不得,连忙打断她的话,敷衍说:“是,是。”
其实,她并不清楚小梦的上一句问话到底说的是什么,只不过随口就应了。
小梦却是惊呼一声,“天哪,这么帅的男人,也会有喜(。欢得不得了,并且得不到的女人吗?那个女人该是多么优秀多么美好,多么不可思议,又是多么的幸福呀!”
小梦在那里大|发感慨,想来是偶像剧看多了,连感叹声都有一种韩剧的味道。、
吉南南垂了头,仍是坐在那里修剪那支风信子,淡紫的花朵,并不见得怎么好看,她一向不太喜(。欢这种花,她更喜(。欢百合花。
所以,邹烨磊一直会送她香水百合,说是很衬她,其实,在很多时候,他总是能很体贴的察觉她的心事与喜好,嫁与这样的男人,长伴一生,细水长流,再好不过。只是,自己既然不喜(。欢风信子,喜(。欢百合,又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每次都是扯了风信子在手中把玩,而不是自己一直喜欢的百合?
正在那里研究自己的内心深处,到底是喜(。欢风信子还是百合的时候,门外闪进一抹身影,小梦惊喜的站了起来,叫了声,“萧先生。”
“一打紫风信子。”
吉南南听见萧卓岩淡漠的声音,却仍是连头也不曾回一下,仍是对着两株花发呆。
小梦欢快的跳过来,问:“吉姐,风信子全都修剪过了吧?”
吉南南点头嗯了声。
小梦将瓶中的风信子拿出来,包在纸里,小心的递给萧卓岩,同时又小心的问:“萧先生,你为什么,总是喜(。欢风信子呢?”
吉南南听见萧卓岩对小梦说:“小梦,能不能帮我去做一件事?”
“啊?什么事?”小梦惊讶的问。
“帮我去街角那边的咖啡店,买两杯咖啡过来好吗?”萧卓岩说,“当然,其中的一杯,是你的!”
小梦啊了一声,惊讶变成了惊喜,旋即又跑到吉南南面前,“吉姐,可以吗?”
“你去吧。”吉南南安静的答。
小梦欢天喜地的去了。
剩下两个人,沉默以对。
良久,还是萧卓岩打破了沉默。
“妈妈约你去花圃,你说你在外地,我还以为,你真去外地了。”
“我以后,不会再跟她见面,你要有心理准备。”吉南南淡淡的说。
“为什么?”萧卓岩急急的问。
“你该知道,我已经决定嫁给邹烨磊,今天若不是因为是周六,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以我的身份,不适合再去安抚你的母亲,烨磊会难过,他如果觉得难过,我也一样会觉得难过。”
萧卓岩幽眸暗淡,轻皱着眉头,“你就那么急吗?那么急去领那一张纸?”
“对于你这样的男人来说,那只是一张可有可无的纸,说撕掉,就撕掉了,可是,对于我和烨磊来说,那却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忽而,吉南南本是感叹的一句,却想到当初和他离婚的一幕,讥讽的说,“当然,这些话,说给你听,是对牛弹琴,总之,我只是通知你,以后,我不会再和萧家的任何人来往,当然,其中,也包括你。”
“妈妈是个病人!”萧卓岩有些气急败坏,“是,我曾经对不起你,可是,妈妈待你一直很好,你该知道的,你就忍心看着她,再发疯发狂吗?”
吉南南拧开脸,“那是你的事。”
“是,这是我的事,可是,有些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左右的了的!”萧卓岩急急的说,“如果你执意要与邹烨磊结婚,妈妈会怎么样,我真的不敢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