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刺目的阳光洒落窗前,一天才刚刚开始,已经有些闷热,三伏天,惫懒得让人连动也不想动。
卢谨欢躺在大红喜被里眠床半晌,终于舍得睁开美丽的双眸。一眼望不尽的红让她的脑子还有些懵,她结婚了???她结婚了!!!
这个想法如响雷一样迅速在她脑海里炸开,她弹跳起来,随即“嗷呜”一声又跌进大红喜被里,腰酸背疼,她想蹦跶也没那份力气。
昨夜种种如潮水般袭来,卢谨欢脸红心跳,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的新婚老公精力好得吓人,差点没把她的腰给弄断。
念及此,她低头看去,白皙的胸口与腰腹之间布满青紫的草莓印,更是让她无脸见人。都说慕岩性子木讷古板,可照昨晚的情形看来,他哪是古板,分明是闷骚!
正当卢谨欢哀怨连连时,屋里响起敲门声。她一惊,火速滚进被窝里遮住赤裸胴体,声线不稳地问:“谁?”
“大少夫人,已经辰时一刻了,夫人还等着您请安。”柳妈在门外毕恭毕敬的说。
辰时一刻?请安?都什么东东啊。
看着古色古香的卧室,卢谨欢简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我知道了。”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她认命地翻身起床去洗澡。
水声哗哗从头顶冲下来,卢谨欢用力抹了抹脸上的水,提醒自己清醒一点。她在慕家的地位,就仅仅是一个用钱买来的女人,在这里,没有她可以嚣张任性的理由。
想到这里,卢谨欢眼底顿时失了几分光彩。她的那些关于人生的规划,从此以后,都将埋葬在这场利益婚姻里,真是可悲可叹啊。
偷看别人偷情被抓,卢谨欢心里有说不出的尴尬,她对慕岩讪笑了一下,指了指身后的房间,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那啥,你弟弟的身材还不错。”
此话一出,走廊里的气温顿时下降了好几度,慕岩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这世上,女人最讨厌的便是男人当着自己的面称赞另一个女人漂亮。男人也不例外,当慕岩听到卢谨欢说慕楚身材不错时,心里隐隐掠过一丝不悦,也仅仅是不悦而已。
可是她真的觉得慕岩有介意她刚才那句话,虽然他们是利益婚姻,但是侍候好这个主,卢家今后也不用再卖另一个女儿,来换得别人的支援。
所以即使恶心,她还得硬着头皮拍马屁,“真的,你是我见过身材最棒的,体力最好的……”
慕岩冷眼瞅着被困在双臂间的娇小女子,听她连珠炮似的乱轰,一张俊脸难得的又黑了几分。他连忙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怒斥道:“你见过多少男人,见识这么广?”
慕岩抽回手,冷淡地退开,“卢谨欢,我不管你有脑子还是没脑子,在慕家,你给我安份些,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警报解除,卢谨欢已经被慕岩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眼见他长腿一迈打算走人,她连忙追过去表忠心,“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慕岩瞥了她一眼,冷冷的道:“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卢谨欢膈应了一下,不再表现得殷勤。凡事有个度,太过就显得虚假了。她默不做声地跟在慕岩身后,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不得不说,慕家的人很会享受生活,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还能规划出这么一大片的假山与绿化带,可见其很注重有氧生活。
卢谨欢一边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一边跟在慕岩身后往前走。心思飘得远了,所以她没有注意到慕岩已经停下来,直到俏鼻撞上铁背,她才吃痛的回过神来。
正想抱怨慕岩两句,却见慕岩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她一边揉着撞痛的鼻子,一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前顿时一亮。
啊,有好戏看了!
五十米开外,一位美女俏生生地立在那里,白裙飘飘,柔若无骨。让人一眼望去,竟心生怜惜,忍不得将其护在怀中。
即使身为女人的卢谨欢都有这样的感觉,更逞论是慕岩。从白柔伊出现的那刻起,慕岩的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卢谨欢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无端让她嗅出几分奸情的味道来。
“柔伊……”慕岩唤了一声,欲言又止。卢谨欢从侧面望去,能够看到他眼底隐忍的情意。她忍不住唏嘘,硬件软件齐备的男主,怎能没有一个完美的初恋情人来锦上添花呢?
白柔伊绝美的脸上噙着淡淡的微笑,高贵优雅,让人忍不住自惭形秽。卢谨欢这才想起眼前的美女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慕岩,这是你的新婚妻子吗?你好,我是白柔伊。”白柔伊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来,伸手与卢谨欢问好。卢谨欢受宠若惊,连忙伸手回握,“你好,我是卢谨欢。”
美人一米七五的个子,又穿着一双高得吓死人的高跟鞋,生生将卢谨欢的气势折了几分。卢谨欢不以为意,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美人来。
蛾眉淡扫,肤白胜雪,纤腰不盈一握,堪堪一个古典美人。卢谨欢一下子想起眼前的美人是谁了,她就是近来热播电视剧《金宫》里的女主角昭贵妃的扮演者,果真美艳不可方物。
“我想起来了,白小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无憾了。”卢谨欢承认自己很怂,平生没追过星,第一次追星,追得还有可能是自己老公的初恋情人,真是够刺激的。
慕岩已经从刚才的失态中清醒过来,他淡漠地看着白柔伊与卢谨欢拉家常,深邃的鹰眸波澜不兴。白柔伊被卢谨欢逗笑了,对慕岩说:“慕岩,你老婆真逗。”
白柔伊一笑,倾国倾城,卢谨欢瞬间被秒杀了。
慕岩自然地将卢谨欢拥入怀里,淡淡地看着白柔伊,“欢欢还小,让你笑话了。母亲还等着她去奉媳妇茶,我们先失陪了。”
此言一出,白柔伊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眼神也黯淡下来。慕岩却没有再看她一眼,拥着卢谨欢往主屋走去。远远的,她还能听见卢谨欢不满地嘟嚷:“喂,我哪里小了,我今年22了。”
慕岩死死扣住卢谨欢的腰,不让她蹦跶,眸光却在她胸口徘徊,意有所指的道:“我没说你年纪小。”
“没说我年纪你说我什么小?”卢谨欢仰起头质问,却见他的目光徘徊在她的胸前,她立即反应过来他在说她哪里小了,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反射性地捂住胸口,大叫:“色狼。”
卢谨欢掩面而逃,一不留神撞到从客厅里出来的阮菁,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阮菁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看着冒冒失失地跑进来的卢谨欢,她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怒斥道:“卢老就是这样教育你的?一点规矩也不懂。”
卢谨欢敛了神色,端端正正地立在一旁,“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有意的,下次我会注意。”
对阮菁,卢谨欢心里是存着三分畏惧。这个商场上的女强人,对待亲人就像对待下属一般严苛。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拿着藤条抽打犯错的慕岩,一下下毫不留情,打得慕岩白嫩的双手皮开肉绽。而让她印象最深刻的,是当时阮菁的神情,那不是母亲对孩子的恨铁不成钢,而是明明白白的憎恶。
也许是当时阮菁留给她的记忆太深刻了,所以即使现在她长大了,她依然害怕跟阮菁相处。
阮菁斜了卢谨欢一眼,轻哼一声,“知道注意就好。”
若是在自己家里,卢谨欢被人这样训斥,铁定已经翻了个大白眼给她了。可是这是在慕家,由不得她放肆。因此她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尽量不惹阮菁反感。
“是,妈妈。”她毕恭毕敬道。
阮菁的目光掠过卢谨欢的头顶,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厌恶之色。她转身往客厅走去,边走边说:“如今你也是我们慕家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在家里那样随性。对了,我听说你在H大读书?”
卢谨欢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老老实实的回答,“是,妈妈。”
听她口口声声叫自己“妈妈”,阮菁的柳叶眉不自觉地蹙紧,实在很厌恶听到她这样叫自己,于是语气又冷了几分,“H大是所好学校,慕岩跟楚儿都是从这所大学里走出来的,你今年该毕业了吧?”
“明年毕业。”
“嗯,那暑假你有什么安排?若是没有,就去公司里帮帮慕岩,一来熟悉一下公司的业务,二来也跟慕岩培养培养感情。”阮菁虽是在征询她的意见,实则已经替她做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