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神念,将手中的丹药放入乾坤戒中。
出了门,闲来无事,韩江离向后山行去,很久没有去祠堂祭拜,临行前,他想去参拜一下。
幽静的后山,老旧的祠堂隐在山林中。韩江离缓步而行,神识大开,感受着这静谧的气氛,耳边甚至能听到脚底踩到的碎叶声。
“吱呀”
韩江离缓缓推开木门,一缕阳光照进阴暗的祠堂,原本昏暗的屋内顿时亮堂起来。
他轻轻走到案前,看着摆放在台上的灵牌,跪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就这样,一转眼已是天黑。
韩江离跪拜在蒲团之上,磕了三下,准备离开。此时外面早已是皓月当空,群星闪烁。祠堂内虽然燃起蜡烛,却仍显昏暗。
当他关门时,透过门缝却恰好看到案台上有个东西闪过一丝光亮。
韩江离愣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停在了那里。
他又推开门,好奇地走了过去,桌案上除了供奉着的灵位,香炉,便只剩下一把三尺余的青绿色玉尺。烛火昏黄,照在玉尺上,竟散发出幽黄的颜色,华光溢彩,晶莹剔透。
青珏玉尺,二阶高级法宝。云青山六门派只有两个攻击类法宝,一个比试是那日江彩云所用的神元镯,还有一个便是凌霄宗的青珏玉尺。除此以外,其他门派的都是功能类法宝。
不过因为有三阶飞剑在,是以这把玉尺的作用反倒有些鸡肋,便被当做遗物供奉在祠堂。
韩江离看着玉尺,不知为何竟产生一种难以控制的念头,忍不住的想去将它拿起。他由于了一下,还是伸出来手。
当他握住那把玉尺时,只觉触手冰凉,还没等拿起来仔细端详,突然间,一股巨大的吸力自尺身传来!
然而这股强大的吸力却并非吸取真气,而是直奔气海内的死气而去!只是瞬间,便将他体内的死气引了出来!
原本气海内静静盘旋的死气,在这股巨大的吸力之下,竟顺着经脉穿过手臂,汇聚到尺身上。
韩江离体内的经脉,死气所经过处全部被损坏殆尽!
拿着玉尺的整个右臂被死气吞没,变成萎缩风干的枯树枝般,正如同那日夜中黑衣人断掉的左臂!韩江离早已惊骇万分,他忍着痛,面容扭曲,想将玉尺丢掉,但玉尺却牢牢吸附在手中,怎么甩也甩不掉。
一道道死气自手上喷出,犹如一条条黑蛇蜿蜒盘旋在玉尺上。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时,仅是片刻,死气便又悄无声息地顺着经脉回到了气海,而一股极度清凉的气息从玉尺上涌来,滋润着韩江离被破坏的身体。
原本如焦炭般的躯干也逐渐变得光润起来,甚至比起之前还要润泽三分!
韩江离忙松开手,“啪”的一声脆响,玉尺掉在了地上。死里逃生的他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的玉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顾不得许多,忙在蒲团上打坐起来,内视了一下,只见原本气海内如指肚般大小的死气,又缩小了几分,如今竟变得如黄豆般大小。但是韩江离并没有丝毫庆幸之感,他有种感觉,这团死气虽然变得精小,但所带来的破坏力似乎又增强了三分。
甚至,他能感觉到若是以现在的死气,再像那天夜里一般爆发一次,不出三招便能将黑衣人当场击毙,不过代价就是自己的经脉超过所能承载的极限,爆裂而亡。
所以虽然这死气看起来更强劲了三分,但威胁最大的反而是韩江离自己,这让他很是无奈。
他坐在那里,缓了许久,才冷静下来。看着地上的玉尺,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捡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犹如噩梦一般,而且变化如此之快,一切都在瞬息之间,丝毫不容他反应。
若不是玉尺后来涌出一股奇异的道力,只怕他早已成为一具风干的尸体一般,现在想想,仍都觉得后怕。
思索犹豫了片刻,他最终还是弯腰将玉尺拾起。
入手依然冰凉,除此以外却再无任何变化。
韩江离将玉尺拿在面前仔细端详,只见玉尺通体晶莹,光华流转很是好看,但看了许久,也没看出来除了好看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虽然看不出名堂,但是韩江离并没有决定放下此事不管。自他身中死气以来,这玉尺是唯一一件能与体内死气产生联系的东西,这让一直毫无头绪没有办法的韩江离,在迷茫之时似乎找到一些线索。
不过,青珏玉尺作为吴游子的遗物,韩江离并不能随意取走,此事还要告知大师兄齐文,看他什么意思。
有些不舍得将青珏玉尺放了回去,韩江离又拜了三拜,才离开了祠堂。
时间一转,又是十数日。
距离天山门入门考验只有半月多,韩江离不得不动身离开,否则就真有可能赶不及。而李庆何等其他门派弟子,此时早已出发十天了。
江彩云在出发之时还曾传书与他,告诉他自己等人正要聚集出发,让他自己路上小心,他们会在天山门等着韩江离。
对于这位江师姐,韩江离心里既有尊重,也有喜欢,至于是哪种喜欢,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二人第一次见面还只是在石桌处,她陪着韩舒若,将封川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当时自己只顾着尴尬,倒并没有太过在意。
而随后的再次见面,似乎情况完全不同。明明是两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却似乎熟络起来,没有任何杂念的那种感觉,即使是自己,以前也从未有这种感受。
不过在他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又来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