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安慰,她的泪却掉得更凶了!罢?
可他不是对修岩说,她是他心中的妻子吗?妻子,难道不是代表着尊重么……为什么他要这般对待她?为什么,就连对一个小小少女,都比对怀着孩子的她要温柔许多?
“我不喜欢这样……”想到方才那个与他并肩而立的娇俏少女,她心里更生了抵触的情绪,又渐于他怀中挣扎起来,“你放我下来!”
“你再动,我不介意现在就让外头的人知道,你我是何身
对,她还怀着孩子,他却这般待她……仍是跟以往一样,将她当作了一个玩物份。”他一句话便断然掐断了她那点微弱的反抗。
更怕这时吸引来大堂里陆续出门的人驻足观看,中州长公主默默低头地流着泪,又被男人摆弄成了双腿大分的姿态。
两条细腿儿一左一右挂在他紧实的大腿上,衣衫掩盖之下,也许没有人能看到她在做什么!又或许,别人早已发现了他们在做什么……只是,除去那些好奇的目光,一时没有人敢上前来。
这边中州公主感觉把一辈子的尊严和羞耻心都给用尽了,那同样做着淫靡不堪的荒唐事的男人,却仍是面色如常,偶尔还评价一下她们中州的菜肴风味。
光看他的脸,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想到,此时此刻,端坐在客栈雅间的椅子上,这秀美如仙的男子却是在欺负一个女子……唯有从那女子瘫软的身子,潮红的面色,弄得克制不住发出的暧昧吟声,可见几许端倪。
“乖,快吃。”男人颇有耐性地哄着她,又夹了块不小的肉到她的口里。
“唔……”中州公主本就是樱桃小口,被那块不曾切细的肉给堵了满嘴。
她紧紧揪着面前的桌布,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到了不堪负荷的地步……
眼儿一黑,身子一软,竟是晕了过去!
沈兮珞适时的晕倒,倒是使得自己不用再忍受这种极端的,对自尊的撕扯,对意志的煎熬,她自然也就没有好好感受到,被那男人抱着,一步步上了客栈的楼梯,是何种滋味……自然更没机会看到,一边在脑海中咀嚼着“魏大将军亲手抱着长公主一级一级上了皇宫大殿前的阶梯”这样的传言,一边毫无愧意的男人,脸上既是不屑,又是自得的复杂神情。
男人将她安置在熨热了的床榻上,卸下大氅,用热水清理了一番她的身体。
“等这腹中孩儿生下来,再好好补偿你罢……”颇无奈地叹了口气,凝神静气,将欲念逼了下去,一双修长手掌却伸出,趁着女人睡着,悄悄将她藏着不肯让他看的小肚子又摸了摸,还仔细观察了一番,“如果是个乖巧的女娃儿,倒是惹人疼。”
想象了一番一个小号的沈兮珞站在面前,文文静静,举手投足都透着股纤弱文雅的模样,赤宁城主露出一丝不自觉的笑意来,心满意足,上床搂着女人睡觉了。
一夜无话。
晨曦初露,透洒窗棂。
沈兮珞也不知自己是被楼下渐渐熙攘的喧闹声吵醒的,还是让男人的身体给烫醒的……
自己下身仍是赤裸着,那人自己倒是还穿着衣物,然而虽是隔着一层布料,仍能感觉到他身体滚烫如热铁。
那男人的手更是一只伸进她的颈下,由她枕着胳膊,另一只手环着她的身子,大掌覆在她的腹部,倒是贴得她暖暖的。
可是……他真的不会嫌弃这样变化的她么?想起以往他看到她身子时揶揄的语气,她真的没有自信,这般变得丑陋了的身子,能让向来挑剔的他满意?
小心翼翼地移开了贴着她腹部的手,冷不防那只手又贴回了她身上,
修长的五指打开,紧紧抓着她,任由沈兮珞怎么移动,竟再也不放!
“泠渊陌!”想起昨夜他是如何在人前折腾她,中州公主益发气恼,纤纤十指一齐用力,狠狠掐进他的指尖皮肉里。
然而那人却像是睡死了一般,手掌仍是死死拥着她,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你放开!我……得回宫去了!”睡了一夜,她疲累已久的身子总算是恢复了些精力,这时方想起宫里仍有人急待她回去。
听到“回宫”二字,身后紧紧缠着她的男人非但没有放开手,反而指间发难,搓揉起她的香肩,酥麻感传遍周身。
“莫要再缠着我了……”也许是白日里人也清醒了,昨夜与他重逢带来的那股欣喜与冲动,也在暗夜中的交缠以及被他人前一番侮辱给耗尽了。
“是,我就是缠着你,那又如何?”男人不仅不肯松开手,“无论你愿不愿,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人了。
他一手仍揽着她的头,一手揉着她的腰身,两人贴得严丝合缝……从颈项交缠,到贴合的背脊与胸膛,再到契合的下体,都是紧凑极了!
她发出一阵细细的呜咽,两只手儿一阵胡乱地推打,脚儿更往后蹬着他的腿,却都不敌他的大掌。
“我们……我们已经不是……啊……”她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软如娇啼,却仍坚持着,“不是夫妻……”
“不作数!”
“那封休书……噢……没有具名……”他更紧地拥住她,生怕她逃走似的,“不过是信手胡诌,也便只有你当真!”
“你……啊……你说什么?”这回中州公主更是呆了,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
“我说,我从未真心想要休你。”
沈兮珞默默消化着男人话中惊人的含义。
他说那休书不作数……?一切只是她的误会?可是这天底下,哪里有人把休书当做玩笑的?
“兮珞,我想要你,一直都想……”他紧附于她耳畔,话音沉沉。
“啊……泠渊陌……”
“跟我回去。”
他与她抵死相缠,温情四溢。
沈兮珞星眸迷离,渐渐失了理智,一下摇头,一下又颔首……而见她点头的那一刻,男人俯身而上。
“证明给全天下看……”他的动作已近癫狂,话音也愈发昂扬,“你是我的!从来都只是我的!”
随着那不知是对沈兮珞说,还是对自己宣誓一般的话语,折磨了她好几天,都不肯放开。
一个早上,沈兮珞千磨万求,才使得那男人松口,放她先回宫里去——他只当她是回宫收拾行装,殊不知,她还有个至亲危在旦夕……身为唯一的胞妹,她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在此时脱身,跟他回赤宁城去的。然而,皇兄病危的事实,如今瞒着天下人,她犹豫再三,仍是没有勇气对那男人开口坦明真相……
要知道,他平生最恨的就是中州皇室。
从她结合各路传言中的只言片语,与当日那苗寨老婆婆所讲的故事相联系,得出的一点推论来看:当年挑起北方因藏宝图而起的争端源头的或许是他,然而,暗中推波助澜,促成各族动乱,安插势力于赤宁城中,使得许多人临阵倒戈,害得他父亲猝不及防、一败涂地的……应该是中州皇室!
他恨她的父兄!恨她一族!恨她身后整个中州!
所以他当初冷落她,侮辱她,都是为了泄当年丧父屠城之愤……甚至他一开始娶她,也是存了要借机报仇之意?隔着这样沉重的背景和立场,而今他对她施以柔情,她是否应该就此感恩戴德,投桃报李?然而要她亲口告诉他,中州皇帝已经行将就木,中州的山河也许一夕颠覆,中州皇室沈家的天下,将彻底土崩瓦解……
他听了,会笑么?
她不敢想……
是以,她没有把深藏的心事告之于他,也就无从解释自己与魏远之的交往是源于何……她只答应了,处理好宫中事务,夜里便回客栈找他。
那男人送她到了距离宫门最近的大街,相距还有百丈,便再不肯靠近——
这亦是,他的坚持吧?他与中州的隔阂,早已深入骨髓,成了他呼吸间就带着的,仿若与生俱来的排斥之意。
“快去吧,恰好我今日还有事要办。”他站在街角,对她淡淡一笑,“等你再陪我用晚膳。”
意有所指的话语瞬间令她红了脸,匆匆奔过了余下那段路,在守卫们异样的眼神中,出示了令牌,悄悄回了深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