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贺母葬礼。
灵堂之上宾客似阴天星辰,只有稀疏的四五人。
逍遥哲、李问天、梁老爷子还有就是贺凯的两位舅舅蔡涛与蔡岳。
贺凯神色悲痛,眼泪更似泉水般往外直涌,哭啼、哽咽时不时在四周回荡,那三千黑丝更不知在何时变成了白发忧愁,空洞的眼球瞅了一圈,佯笑一声,然后再次将头附在冰冷的檀木之上,聆听着那久违的声音。
人已去,声已尽。
不过此番贺凯并未抽泣。
当泪干之际,那就是梦醒之时。
两年之间,他经历了人生沉浮,大起大落,现在他又经历了生死相隔,此时他的心境,他的思想早已发生了翻天之变。
就在一天前,三千忧愁丝浮现的瞬间,贺凯已告别了原先的他。
逍遥哲凝视着此刻的一切,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遥想当初,贺府一呼北岱相应,然而此时却是人去楼空,就连里面的气温也骤降到了零度以下。堂堂的贺府主母离世,送行之人竟如此少的如此可怜。
真是人走茶凉。
“董家,董三前来祭拜贺主母。”
就当逍遥哲沉思之际,门口的迎宾先生高声一吼,告知贺主母来祭拜的她的为何人。
“他来干啥?”
蔡涛、蔡岳二人直接拿着斧子、镰刀要出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在他们二人看来,贺母就是被董家给害死了。
常言道,天大地大人死最大,所以虽然他们二人知道他们不是董三的对手,但依旧上前阻挡。
“你来干啥?”
逍遥哲也随之一步,手握笛直接将董三拦住,李问天与梁老爷子也随之踏在了逍遥哲的身后。
顿时硝烟弥漫,杀气横生,四野静寂,空余下火苗“扑腾扑腾”的声音。
“来者是客,让他进来吧!”贺凯未回头,依旧为贺母烧着纸,不过当手中的纸接化为灰尘时,他转头瞅了一眼董三,一字一字的缓缓说道。
“今天是家母入葬之日,朋友来了茶喝,狼狗来了扔骨头。”
语落贺凯再次转头烧纸。
话虽然很简单,但却直接告诉董三,要是你诚心为家母来烧香,我欢迎之至,要是前来找茬,那就对不起了。
“贺二爷,贺三爷前来祭拜。”
“侄儿啊,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贺镰、贺章来后先上了一炷香,然后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解贺凯,至于其中的真假成分,那就只有去问贺家兄弟二人了。
“谢谢两位叔叔的好意,侄儿没事。”
贺凯虽然不太喜欢虚与委蛇,但此时表面工作做的还是很到位,举手抬足之间更带着一股大家之气。
然后形形色色又来了几波人马,贺凯都是笑脸已对,虽然他知道来者不善,但他更不想打扰沉睡中的贺母。
“贤侄,既然大嫂已经走了,那代表我们的贺府的某些东西是不是也该还给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