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子训从头到尾跟透明人似的,就旁观着丁婆婆和章老太熟稔的斗嘴。
看得出,这二人早年是认识的。
有这一层旧识关系,也许接下来的事,会进展顺利吧?
危子训安静在屋廊等,顺便给于微时报信:已到,暂且顺利。
那一头的于微时秒回:随时告之进展。
危子训发送一个OK表情过去。
偏屋的厨房,丁婆婆跟进去,跟章老太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及这些年的生活。
章老太倒是结过一次婚,没有孩子。离婚后就一直独居,没啥正经工作,就是打打零工,做点手工贴补家用。
她一个人,吃穿用度极节省,偶尔为附近适婚青年做做媒什么,日子过的很平静。
当年这一片要改造,她是极力赞成的。
她的屋子太旧了,快成危房了。无奈钉子户太较真,害的她住上新房的愿望泡汤了。
说到这里,丁婆婆截话,笑着打趣:“你还能搞不定钉子户?”
“我还真搞不定。”章老太盛碗粥,苦笑:“他们,无神论者。装神弄鬼唬不倒他们。”
丁婆婆就稍稍错愕:“你的功力退步了?”
“也不能说退步了。只是没当年那么无脑了。”章老太推推碗问:“来一碗不?”
丁婆婆摆手:“谢了,我吃过了。”
章老太也不客气了,吃口咸菜又喝口粥,道:“我当年就是太极端太容易激愤了。这不好,对人对己都不好。年纪大了,心态也就放平和了。”
“所以,你现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章老太点头:“正是。”
丁婆婆垂眼,抠抠手指,漫不经心问:“那这么说,我来找你打听事,你……”
“放心,咱们多年交情,怎么也得给你几分面子。”章老太感慨笑:“当年那批人,早就失去联系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可不?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一直住在海市……”
“倒不是。”章老太纠正:“我在海市的时间,占一半而已。你知道我的,年轻时是个闲不住的人。腿脚还方便的时候,到处瞎转悠。”
丁婆婆只笑不语。
等章老太厨房忙活完,洗了手,解了围裙,出到屋廊,问:“说吧,到底啥事?”
“这个事,可能,要到屋里说比较好。”丁婆婆慢慢道。
章老太狐疑:“老丁,你搞什么?”
“来。”丁婆婆摆摆手,当自己家一样邀请她进堂屋。
危子训很自觉,把椅子移到堂屋门槛边,一面能听到屋里讲话,一面也是防止外来人员偷听。
屋里两人落坐后,章老太不免有一分忐忑:“到底什么事?”
这般郑重其事,反正不是小事。
丁婆婆看一眼屋外,是个晴天,太阳正在升起。
“我知道你是急性子。那我就开门见山说啦。”丁婆婆语气平和:“阿瑜,你现在,是不是多了个身份,阴间走无常?”
章老太本来下搭的嘴角突然扬起,显示出惊讶之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