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血脉这种事,不是你不认就不认的。它到底是真实存在。”章老太又把话题拐回去了,认真道:“你母亲现在过的很好,看得出来是很幸福的。不说祝福吧,至少也别仇恨啊。”
于微时平静:“我不恨,我只是选择无视。”
“这……”章老太有点哑口了。
“章婆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种家务事,外人还是不要擅自插手的好。因为有些内情,只有当事人知道。”
“嘿嘿,当然当然。”章老太微微有点窘:“你知道我们是好意就行了。我也不是故意要插手你的家务事。而是吧,你母亲三番两次跑过来,你总是避而不见,总不是解决之道啊。”
“我明白了。我会挑个时机跟她讲清楚的。”
章老太就放心了:“那敢情好。”
于微时肯挑时机讲清楚,那章老太的劝说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天色不早,她叮嘱于微时:“那你好好休息。”
“晚安。”于微时挤个笑容。
“晚安。”章老太出门,下楼,对上寻呈翼抱拳:“谢谢章婆婆。”
“谢啥?举手之劳。”章老太稍稍得意,又忧心忡忡:“你们也听到了。我总觉得,小于呀,心结还是没解开。”
丁婆婆平和:“解铃还需系铃人嘛。她的心结,还是她自己亲自解开。”
“对。微微能答应找个时间跟她母亲见面,就是一大进步了。”
章老太皱眉:“你们是没看到她讲话的表情,特别平静……”
“说明她心里有主意,不会轻易改变。”
“对对,我也这么认为。她们母女之间,不太容易和解。”
“没事,时间会治愈一切的。”
以前,于微时也觉得随着年岁的增长,时间的流逝,她会忘记幼时的那一幕。
但她错了,年纪越大,她就越记忆深刻。
那年她才五岁,农村还没有幼儿园。
她跟着奶奶上山种菜,回来时候,敏感的察觉到院子里的气氛不对。
几个叔叔婶婶坐在屋檐下沉默不语。
她的父亲,一直很忙的父亲竟然也在家,坐在灶屋边,低着头发呆。
于微时小心唤了一声:“爸爸。”
于父抬眼,满脸的无奈,看到她还是绽天慈详笑容:“微微回来了。”同时伸开手抱起她。
“爸爸,我摘了好多好多野果,你看……”用一个桐叶包着红艳艳的果子,于微时献宝似的捧给父亲看。
“嗯,真漂亮的呀。微微认得这叫什么果子吗?”
“三月泡。”
“对啦。”
‘咣’里屋有响动,于微时吓一跳,吃惊:“谁在屋里?”
按常理,这个时段,她的母亲不可能在家的。
于父苦笑:“是你妈妈。”
“妈妈。”于微时很高兴,挣出父亲的怀抱,蹦跳着跨门槛进屋,却是笑容凝固。
于母坐在床边,一件一件收拾衣服。
“妈,你要去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