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次笼罩下来,树林里开始响起虫子的叫声,白鱼村如同昨天一样缓缓亮起灯,不过今天却是比昨天亮得多,顺着河上去,一排都亮了。
“不对啊,今天怎么亮这么多?”
八爷惊问道。
灯愈多,意味着我们被发现的几率愈大,所以亮灯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应该是冥婚,毕竟在这么一个村子里,结婚还是很大的事件”
在我们老农村,结婚是一件大事,很多人家只要人缘不太差,三天灯火通明都不是啥奇怪事。
白鱼村之所以没有亮三天,热闹三天,是因为他们的婚礼不一般,正如那老人说的那样,村子里的大户要办婚宴,而这场婚宴是冥婚。
我们趁着还没有热闹开来,潜入村子里去,然后偷了别人凉在竹竿上的衣服,打扮成村民的样子混进人群里。
大家去的方向都是昨天我和八爷去的那户大户,和昨天不同,大户家一半红一半白,门口挂了二个灯笼,也是一红一白,这是冥婚的标志,意味着他们发现逍遥还是活着的。
顺着人流,我们轻松进了院子里去,闫家在院子里设宴,而院子正对着的就是正宅,此时正宅里一片大红,放了一张帛布铺着的八仙桌子,而桌子上摆放了一张遗像。
我偷瞅了一眼,是个女孩,二十多岁的模样,长得挺立正,如果还活着逍遥娶了也不亏。
不过现在死人一个嘛,我想想还是算了。
在院子里坐了一阵子,门口就传来吵闹声,我们闻声看去,只见昨天那老人摇摇晃晃的进来,怀里抱着一个酒坛子。
一副半醒不醒的模样、走起路来感觉就像要跌倒一样,导致好几个年轻一辈的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以防他倒了磕在石板上。
按照他这把年龄来看,要是真磕下去,今天办完冥婚,明天这白鱼村就该办白丧了。
好不容易由几个年轻的扶坐稳,他把着酒坛子瞬间就瞅向我们的方向,红着一张脸指着我们。
我和八爷心里咯噔一下,八爷的手已经放在武器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老人。
不过他指着我们的方向,然后抱过酒坛子,声音洪亮的吼道:“来来,瓜娃子们,陪老子喝一口!”
说完就把自顾自的把酒往口里灌,村子里的人似乎都知道他的习性,大家都已经习也为常,不过让我和八爷意外的是,他看似酒疯话的敬酒,在场的除了那种白发苍苍的老人,几乎都自顾自的抬杯喝了一口。
“他在村子里的地位,不简单”
八爷低声道。
我盯着老人,看着他微红的腮帮,“看出来了,我们小心掉行事,毕竟现在只有他知道我们”
我低声道。
八爷闻言点了点头,继续端正的坐好,闫家不愧是村子里的大户,我们才坐了不到半个点,水果瓜子竟然都挨个给上了一遍。
男人们聚在一起天南地北,女人则低声拉家常,小孩子在闫家院子里的水塘里钓虾。
塘水是从外面放进来的,蓄水成为一个流动的活水塘,适合鱼虾在里面生长。
我们再等了一会,外面就传来吵闹声,一行人大声说着话进来,我顺声看,才发现走在前头的,是我和八爷爬窗子的那个男人,他身边跟着那女人,其后是一个六十出头的老人和几个女人。
青年和老人似乎发生了争执,二人吵得不停。
“爸,今天话我就说明白了,三妹已经是一个死人,你把那么多钱花在一个死人身上,却是不愿意多给我一分钱,这不公平!”
青年吼道,而他身边的女人则一副高傲的笑,瞅着别人的目光就是,你们都低我一等。
老人应该是闫老爷子,他被青年的话气得不轻,抬着颤抖的手指着青年。
“你个不孝之徒,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去”
“滚?笑话,今天我要是拿不到钱,三妹这冥婚也不用办了”
青年丝毫不示弱,怒气冲冲的冲闫老爷子吼道。同时还一手推翻一张桌子,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推倒。
他这一动作,立马就引起了所有人的不满,几乎所有人一瞬间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全部怒目看着青年。
那青年被众人凌厉的目光吓得声音一弱,不过貌似虽然害怕,但依然不愿意落下峰,所以结结巴巴的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闫家的事关你们啥事了?”
青年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