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超然已经一手拿着一个甲状腺拉钩备着了,而吴伟则是拿着电刀和吸引器在等着,似乎可以随时进行止血和吸血的操作。
就在几秒钟之后,周玄青终于是在筋膜层切开了一个血管,吴伟立刻进行电凝止血和吸烟、吸血的操作,再次把手术的切口给清扫干净,看起来就像病人根本就没有血一样。
看着这样的配合,臧寻感慨道:“周教授,你的团队配合可真是好啊。”
臧寻正说着的时候,涂超然已经把他们分离开的筋膜给拉了开,把筋膜层下的肌层也暴露了出来。
周玄青低声一笑说:“都是年轻人眼疾手快,配合得好,我的手,有时候都跟不上他们咯。”
周玄青听起来说得有点自嘲,但其实非常自豪,想来周玄青对涂超然和吴伟两个学生都是格外满意的。
只有助手彻底地理解主刀下一步要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做,充分的理解了手术,才能够做到如此配合得毫无间隙,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手术团队啊。
臧寻马上笑着说:“看来吴教授和涂医生是深得周老哥你的真传啊,真是年轻有为啊。”
吴伟是副教授职称,而涂超然则是主治职称,都是实打实能够在湘雅二医院独当一面的人物了,周玄青可以经常不在科室,出去飞刀或者开会,坐门诊这些。他们两个就可以自己带组上的研究生和规培生完成手术。
只有少数时候,周玄青才会亲自上台,他们进行配台也是格外的熟悉。
周玄青没说话,吴伟就道:“臧主任谬赞了,和你们老前辈比,我们还差得远呢,我来之前就听周教授讲过,臧主任您做手术的时候,解剖层次可是非常清晰的。”
“这可是大部分的外科医生,都做不到这么耐心的。”
臧寻自嘲道:“技术不济,就只能照着书上写的抄了。而且,我看周主任你这伤口做的,简直就是在上解剖课啊。”
“能够照着书上的解剖层次还原,那是我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告诉你们,臧主任年轻的时候,在我们湘雅系统,可是很出名的。我的老师,当时都很惊讶他的解剖学知识和外科的操作。”周玄青解释道。
“我们下面再钝性分离开肌层,就能够到胫骨外侧缘了,有人喜欢在这一步把髂胫束给游离掉,但是我并不喜欢这样做……”很快周玄青就自我解释了起来。
陆成听得频频点头,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就这切口做出来,就显示出了他的水平,绝对要高于自己。
陆成自己现在所在的水平就是高级,口子能做进去,层次也能分明,但是要做到现在这样,在不打止血带的情况下,渗血这么少,基本不可能。
周玄青的水平,至少也是顶级甚至专家级了。
只是,陆成还是觉得有些诡异,这个病人的渗血,似乎貌似有点少啊。
于是陆成就戴上了那副眼镜,平时陆成是没有戴它的,否则的话看每个人都像是在他的全身血管系一样,要么就是这个血管系上面出现一个疼痛数值的评分。
它虽然可以让陆成看到血流波动,但是,好像也就只能看到血流的流动,即便陆成是个医生,看到一堆血管在流动,也觉得十分渗人,因此绝对能不带就不带。
但现在往病人身上这么一扫,好家伙,当场他心底一凉!
这病人的腘动脉、胫前动脉、胫后动脉的下端,哪里还有血液流动的痕迹?静脉倒是血液充盈着,但它却不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