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周菊姐妹俩同病相怜,在周菊没有发疯的时候,每次邱氏虐打周兰,周菊总是第一个冲上去护着她,因此周兰对这个姐姐也格外依恋。
周菊疯后回到家里,周兰也没有放弃过她,一直想尽法子帮助周菊恢复神智,只是有邱氏在,周菊根本不可能好。刚刚依赖着周兰的周菊,已经是她最好的状态了。
有时周菊受刺激发病,就会逮着人又咬又挠。届时邱氏就会用绳子把她牢牢捆住拴牲口一样拴在树上,且没有她发话,周家没有谁敢把周菊放下来,周兰能做的就是不让周菊饿着渴着冻着。
找大夫把周菊治好,是周兰这几年来,唯一的心愿了。
覃氏第一次知道小孙女有这种想法,她愣愣的看了周兰好久,眼泪就流了下来:“好,好,奶会好好看着你姐,奶等你,等你攒够钱带你姐去找大夫看病!”
“奶——”周兰扑倒在覃氏的怀里,哭的不能自已。在这个家里,她能指望的只有奶奶了。
……
时间一晃就到了重阳节。头一天,书院学堂里就放假了,且连着八月底未放的假一起放,就一连放了五天,让离家远的学子也能回家与亲人们团聚。
在桓儿的极力催促下,原本打算重阳节这天回家的桑榆,只好提前雇好马车,带着侄子外甥外加铁头连夜赶回家里。
等马车抵达李家村氏,天已经完全黑了。马车刚在桑家的大门口停下,桓儿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跳下来,火速的冲进院子里。
当他跑到堂屋里,环顾一周看着所有人都在唯独不见妹妹时,忍不住走到桑叶身前,急切的问道:“娘,妹妹呢,妹妹在哪儿?”
“你这小子,有了妹妹就不要我这个娘是不是?”看着脑门上全是汗的儿子,桑叶酸溜溜的说着,喝了好大一碗醋。
桓儿一听,猛地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当即站的板直老老实实的向娘亲作揖:“娘,桓儿回来了!”
桑叶哭笑不得,拿出帕子擦他脑门上的汗:“行了行了,娘就是同你开个玩笑,你可别当真了。”
桓儿摇了摇头,又规规矩矩的向屋子里其他长辈行礼,一举一动透着老练成熟,一点也不想七八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