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尤早已将噬魔炼狱隐去,如今这密室中便是他们发现棋盘碎石的景象,与这翩翩白衣的少年公子甚是相配,除了不能离开之外,北木锡在这炼狱中还算自由。
“你当真如此想要知道这里究竟藏着什么吗?”夜尤
实在是不速之客,打乱了他温润笛声。
“你们,会让我知道吗?”北木锡不恼不怒,但就是这样才更加让人不悦。
“你既见过破局的画,却为何一定要选黑子?不过以你的才智,想必这时已经想到了,只可惜,我已经改了机关,这一切你再无迹可寻。”夜尤眉眼上挑,只为她能赢自诩清高的北木锡一筹。
“我的确是疏忽了,不过这也无碍。”北木锡
“昨夜与你同闯密室的究竟是谁?”夜尤
“同闯密室?我怎不知?”他反问,一时间竟不知谁才是阶下囚。
“你不说也无妨,能让你豁出性命去维护的无非只有那几人,只是,你一夜未归,那边竟无半点动静,你且猜猜看,自己如今究竟是不是弃子。”夜尤。
“那你呢?你要利用栖林对你的仰慕之情做什么?利用一个一片真心的人,你可有过愧疚?”
“你是圣人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不过看在你与他兄弟情深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要与他继续并肩,还是要从此两立?”
“他不会的。”
她却笑了,笑他又输自己一次。
“北木锡,你也不过如此,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清楚,不过你要记得,迟了,便不是功臣了。”夜尤
夜尤没有告诉尨砚北木锡的事,因为她仍有私心,对他还有情谊。
尨砚已将旨意请下,将夜尤与栖林的婚事定在两日之后。
得知这一消息的东方令音却陷入了沉思,但很快她便开口:“我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你说,夜尤她对尨砚的所作所为是否全都知情呢?如果她不知情,那么嫁给栖林便是她无可奈何听从之举,若是她知情,那栖林将军……”
她看向酆岳,欲言又止。
“你的意思是,如果她帮助尨砚作乱,栖林很可能将会背叛本君。”酆岳
“魔君是否会像信任北木锡一样,也同样如此信任栖林将军?”东方令音
“北木锡是我亲选的魔界执法者,他不会背叛我。”酆岳从不相信任何人,若非如此,他当年一介孩童断然不会走到现在位置。“原本,他们两人都是我一手提拔的,也都曾寄予厚望。”这话自有惜才爱才之意,但突然他便话锋一转:“无论谁有异心,都不会逃过我的眼睛,我也决不轻饶。”
“可若是,尨砚真的在宴会上做出谋逆之举,处置一族之相,是不是也得要魔帝知晓啊!”东方
“这点小事,不必惊动师父。”酆岳
看得出,他的确杀伐决断。
“北木锡一定得救,而我也一定要去相府婚宴。”酆岳。
“也好,那我就借着着这场婚宴,再探密室虚实。”东方令音
她话音刚落,风鸣便上殿来:“君上,北木大人身边的近侍篇瑜来了。”
“让他进来。”酆岳
“是。”风鸣。
那人一身利落黑衣,的确像是个侍卫,他十分干脆的行过礼后,便开口道:“君上,我家主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临行前他曾告知,若他天亮他还没回来,一定要进宫秉明。”
“看来,他的确还未脱困。”东方令音
“如今你我还不能确定尨砚是否发现了他,但若再等下去,他势必就会发现端倪,篇瑜,你现在就去相府替你主子告假,顺便看看尨砚的反应。”
“是。”篇瑜
“但愿尨砚还没有抓到北木锡,但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脱困,他当时便不会拼尽全力给我留一丝生机,若非他当机立断,只怕我也会折在里面。”东方令音
她原本只是想来魔界悄悄取个应梦草,却没想到自己却深陷魔族恩怨当中,派系之争自古以来层出不乏,无论是人间还是魔界,都无可避免,永无休止。
而这所有的是是非非,魔帝都不知情,自然也不会关心,如今的他正如超脱红尘的圣人,心无旁骛。
原本一直跟随在魔君身侧的天魔,如今正在林方族,只因林方与魔族的渊源,天魔前来只是为了加固魔族对林方的守护屏障,这一切需得天魔亲力亲为才可。
暗夜之下,荒无人烟的山顶之上,天魔立于法阵之中,忽一道雷光劈下,那道守护屏障欲隐欲现,与此同时,身处王宫中的青鸾公主突然头晕起来,在天魔法力的加持下,她愈发昏沉,很快便彻底晕了过去,一柱香之后,守护屏障消失不见,这便代表着已经成功了。
卧榻之上的青鸾也随之恢复意识,如鬼魅般睁开双眼,她神情冷峻,不似先前温柔,眉间竟也多出一道红色竖纹,那样子,仿似是被邪灵占据了身体。
这一觉她似乎睡得够久了,所以迫不及待一探外面的世界,眨眼间她便已身处整个林方之上,这种感觉,久违了。
“是天魔!”她一眼便认出了那处作法的人,但她似乎并不惊讶。
她仍旧漠视着整个天地间,忽然之间,她神情有变,那下方水里正映射着她原本的模样,透过青鸾的躯壳她原本真实的模样。